欣慰的笑容,算是将前些天王城陷落的阴霾扫去了大半,可白素心却不怎么乐意见着这等场景了,板着脸,很有些子煞风景地插了一句道:“陛下如今何在?”
白素心口中这个“陛下”自然不会指的是白凝叶,而是在问那班如今是生是死,这问题可就不怎么好答了,若说那班还活着,那白凝叶如何解释自己弃父而逃的行为,可要是说那班死了,那这道退位诏书的来历显然就有问题了,白凝叶不傻,哪可能真儿个地去回答这么个微妙的问题,可白素心身为统军主将,他有问,不答还不行,白凝叶脸色顿时一僵,紧接着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恸哭失声地道:“父王啊,父王,孩儿未能救您脱困,实是不孝啊,父王……”
白凝叶不愧是家传的演技派高手,这一放声大哭,还真像那么回事的,大家伙眼瞅着新君如此孝顺,自是感慨不已,不少将领纷纷拔出刀子,叫嚷着要回援王城,与来犯的唐军拼个你死我活,场面立马火爆之极,当然,白素心的脸色也就更加难看上了几分,几乎已到了爆发的边缘。站一旁观望着的那利心中突地一动,忙抢上前去,躬着身,温言劝慰道:“陛下切莫愁坏了身子,王城固然要收复,可眼下战局不明,还请陛下进营之后再慢慢商议不迟。”
有了台阶可下,白凝叶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哽咽了几声,伸出破得有些子不成样的衣袖,抹了把脸道:“王叔所言甚是,寡人这就进营,请诸将到中军大帐议事。”话音一落,也不理会白素心如何想的,抬脚便走进了大营之中,由那利陪同着往中军大帐行去,后头诸将纷纷跟了上去。白素心独自在营门口呆立了好一阵子,恨恨地跺了跺脚,也只能怏怏地走在了最后。
虽说人在军中,有着诸多不便,玩不了甚登基大典的把戏,然则新君上位梳洗打扮一番总是要的罢,白凝叶自在后头更衣沐浴,众将也就只能在中军大帐里等着,这本就是规矩,也无甚可说之处,大家伙也没得怨言,可白素心却不怎么乐意了,眼瞅着白凝叶进了后帐半晌都没出来,阴着脸骂了声:“晦气。”虽没指名道姓,可满大帐的将领们哪会不明白白素心骂的是何人,原本尚属肃穆的气氛立马就变得有些子凝重了起来,一起子将领们的心思也跟着活络了开了,形势立马很有些子微妙的意味。
那利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白素心,沉吟了一下,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起了身,转入了后帐之中,才刚进帐,还没等那利看清后帐内的情形,就见身着一身素白软甲的白凝叶抢上了前来,一头跪倒在他的面前,吓得那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