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去路,又是敬酒,又是磕头跪谢,从城门口到大都护府短短的一里多路竟走了半个多时辰,所到之处,万民叩谢,此情此景令李贞心中感慨颇多——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禁为自己在抵达明州时及时地发布了救灾令的行为而暗自得意不已,遗憾的是这等好心情却并没能保持多久——一回到书房,见到莫离脸上的苦笑之后,李贞就知道麻烦来了!
“军师大人,怎地,见到本王不开心么?”李贞明知道能令莫离头疼的麻烦一准小不到哪去,可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打趣了一句,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莫离算起来也有近半年的时间没见到李贞了,不过么,彼此间通过信鸽的联系却密得很,与李贞之间丝毫也没有许久不见的隔阂感,见李贞一脸子的怀笑,立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开心,某倒真该开心才是,殿下来了,某肩上的担子就可以卸下来喽,又怎地不能上开心一回。”
“呵呵,军师想要撂挑子可不成,本王一路烟尘累得慌,总得歇上些时日罢,这担子么,军师费费心,多扛些时日好了,哈哈哈……”李贞有心活络一下气氛,笑呵呵地瞎扯了几句,与莫离二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殿下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笑归笑,可一谈起正事来,莫离立马严肃了起来,轻皱了一下眉头,出言问道。
李贞自离开明州之后,便始终在风雪中赶路,与高昌间的联络也就此断绝,即便是到了镇西城,也只是跟安州刺史林享廷略谈了半个多时辰——林享廷虽说也是越王府嫡系出身,可因着其级别不够的缘故,很多事情林享廷并不清楚,李贞也没跟他谈朝局之事,只是问了问安州本身的政务,并慰勉了一番,便将其打发走了,是故,这一路行来,已有七、八天的时间处于消息闭塞的状态,此时听莫离说得如此慎重,心头一动,淡然一笑道:“好消息、坏消息终归都是消息,左右都是听,先生随意好了。”
“嗯。”莫离点了点头道:“头一条消息是此番大灾,我安西大都护府虽是救援得当,然则损失依旧严重,截至目前为止,安州死一百二十一人,伤百余人;明州死两百一十七人,伤八十七人;大西州死一百二十人,伤六十人;阳州死一百九十二人,伤三百余人、和州死一百四十四人,伤九十余人;伊州……”莫离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伊州死一千三百余人,伤四百余人,各州所损失之牛羊马匹无数。”
“嗯?”李贞一听这个伤亡报告,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此番大雪来得极为突然,纵使救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