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大汗远在清河,等大汗回了师,我等早成干尸了,还是赶紧撤的好。”
“毬,往哪撤?没了老营,大家伙拿啥还抵挡那群龟孙子,还是先守为上。”
……
果然不出屋利啜所料,这会压根儿就没有召开的必要,这不,才刚开会呢,满大帐的各族权贵们就乱哄哄地吵了起来,说啥的都有,可就是没人拿得出个合理的战略来,无论是说要守还是要逃,全都是嘴上功夫,没点实用的东西,这令屋利啜气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自百叶河一战中侥幸从唐军的追杀中逃出生天之后,屋利啜的胆气便被打没了,对于俟斯萨度设联络薛延陀与唐军对垒之举屋利啜是坚决的反对,在他看来,与其降了薛延陀,倒不如内附大唐来得实在,他并不看好薛延陀此战的前景,哪怕薛延陀的兵力足足是唐军与阿史那瑟罗联军的两倍还有余,可屋利啜也不以为薛延陀能胜了此战,怎奈俟斯萨度设一心要报杀父之仇,压根儿就听不进屋利啜的劝告,这令屋利啜失落至极,索性假借百叶河一战中受伤未愈的名义,不随军出征,俟斯萨度设也不敢过分强迫这位唯一从百叶河一线逃回来的宿将,也就顺水推舟地任命屋利啜为汗庭留守大帅,总揽后勤供应之重任。为了整个西突厥的生存,屋利啜尽管不满意俟斯萨度设的决断,可还是尽心尽力地主持着大局,将后勤辎重源源不断地向清水河前线调集,然则,屋利啜却没想到清水河一线尚未开打,康国等三小国竟然会趁此机会突然大举挥军进攻,在这等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屋利啜亦跟那帮子乱吵乱嚷着的权贵们一般,全然没了主张。
守?拿甚子来守,就算能遏制住三国联军的攻势,这二十余万人的吃喝如何解决?要想拖到清水河大军回援,少说也得饿死一半以上的人口,这等责任屋利啜担当不起,也无法去下这个命令。逃?那更是无稽之谈,拖老邪幼的二十余万人如何能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逃过敌军的追杀,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罢了,当然了,在那帮权贵们口中的所谓撤退,其实就一个意思——丢下全族老幼,只保证他们自己能在军队的掩护之下逃亡,这等事屋利啜不屑去做,也绝不可能同意那帮子权贵们擅自逃离。可问题是打能打得了么?不好说,就眼下手中能战之兵不过万余,就算将各族所有能上阵的青壮全部集结起来,总数也不到三万人,能不能击败来势汹汹的三国联军屋利啜心里头一点底都没有,至于降?那绝非屋利啜之所愿,虽说如今西突厥已不是当初那等傲视西域的一等强国了,可要屋利啜去投降一帮子小国,他又怎能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