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竿了,才不得不从舒舒服服的被窝里爬将出来,自打老爷子亲征高句丽后,没了管束的李治更是每日里在皇宫内院中胡天胡地地鬼混,难得有个早起的时候,可今日却是有些子反常了——李治昨夜一晚没去皇宫,而是很难得地留在了东宫过了个夜,然则却也没闲着,跟一起子侍妾们玩起了盘肠大战,闹到了深夜才歇,今日一早天还不亮就兴致勃勃地起了,紧赶着梳洗了一把,连早膳都顾不得用,居然精神抖擞地端着“监国太子”的架势赶早批阅起公文了来了,这还不算,尚不到辰时,便接连派了人去大理寺催请大理寺少卿裴鸿绪觐见,那等前所未有的“努力”状着实令东宫的大小太监们都看傻了眼,愣是搞不清这位爷究竟是哪根线搭错了弦,全都陪着小心地跟着忙乎个不停,就怕着触了这位不怎么好侍候的主子的霉头,平白挨了板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于是乎,满东宫的人们立马就全都勤快万分了起来,这不,芩文本刚在外头请见,东宫主事太监管大松立马急匆匆地便一路小跑着去显德殿请示去了。
“……,这事情要抓紧办,父皇在前线征战,我等在后头担着后勤之重担,万不能有所差池的……”李治正煞有其事地对着毕恭毕敬的裴鸿绪发表着长篇大论,翻来覆去所说的不过都是些陈词滥调,也就是那些个要杀一儆百、确保后勤无虞之类的话罢了,正自说得起劲,突然间瞄到管太监正在殿门口躲躲闪闪地探头探脑,李治顿时有种正“冲刺”间,被人打断了“性致”的恼火,猛地一拍文案,亢声道:“混帐行子,在外头鬼鬼祟祟地做甚,还不滚将进来!”
李治今儿个火气大,管大松可不想成了李治泄火的出气筒,一见李治有发作的迹象,登时就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地便撞进了殿中,紧赶着禀报道:“禀、禀殿下,刑部尚书芩、芩文本在殿外候见,老奴不敢怠慢,请殿下示下。”
“嗯?”李治一听之下,登时就愣住了,无他,芩文本一向与李治不怎么对付,往日里也甚少有来往,自打老爷子亲征之后,芩文本除了公事之外,素来不跟李治打交道,自打李治上一回被朝臣们好生收缀了一把之后,芩文本更是就没再登过东宫的门槛,即便有甚紧急公文要李治用印也只是派一个侍郎前来应付了事,这会儿冷不丁地便上门来求见,若说其中没有蹊跷,李治又如何肯信,一时间也不知该见还是不见,只是一味狐疑地盯着管大松看,看得管大松脸色发青,脚下发软,又搞不懂自个儿是哪得罪了这位不好侍候的主儿,可怜的管老太监那满头满脑的汗水淌得跟瀑布似的,却又没胆子去擦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