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无法拿到真凭实据,却也只能徒呼奈何,下官惭愧,惭愧。崔明礼一见李贞面色不善,紧赶着便躬身解释了一番。
李贞自是清楚地方官,尤其是关中的地方官之难做,那帮子世家全都是勋贵之门阀,都有着祖上的爵位拿着,个个嚣张跋扈得很,还都与朝中大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彼此间又勾搭得甚紧,但凡有事,总是共同进退,地方官员们想要处置这帮子世家门阀,投鼠忌器自是不免之事,再者,这些个世家势力庞大,要想隐瞒证据自是容易得很,地方官员们要想与世家较量,其中的碍难之处着实大得很想当初吴王李恪以堂堂亲王之尊出镇山东,还被山东那些个望族联起手来整得个灰头土脸地,更何况关陇世家在权势上绝对要比山东望族强了不止一筹,除非地方官员真敢以官帽子为赌注,否则的话,根本就动不了这些世家,很显然,面前这个崔明礼虽经通政务,却不是个胆略充足之辈,要他去跟世家硬拼,只怕他还没那等勇气。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个道理李贞自是清楚的,李贞一向以来的用人之道便是用人之所长,似崔明礼这等精通经济,却缺少风骨的官吏,最合适的职位便是户部侍郎之职,做些实际的工作便可,至于户部尚书么,只怕他没那个胆略去支撑。一想到这儿,李贞倒也气平了一些,飞快地皱了下眉头道:今日之事就由本王来管好了,崔刺史只管专心问案便可。
一见李贞没朝自己发火,崔明礼暗自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要审杜南奎,心里头是既惊且喜喜的是若是能得李贞之支持,可以大出口一直以来被这帮世家打压的恶气了,惊的是怕李贞下手过狠,到时候那帮世家未必敢动李贞,可拿下他这么个中州刺史却容易得很,万一李贞到时候见死不救,那他崔明礼可就枉做小人了,只不过这话自个儿想想可以,再借崔明礼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李贞的面说将出来,只好躬身应诺,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自个儿琢磨着该如何审理此案不提。
李贞也没管崔明礼是如何想的,面沉如水地端坐在椅子上,厅堂里登时便静了下来,然则,就在此时,一声轻咳从厅后传了出来,登时便将李贞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眉头一皱,看了眼垂头而立的崔明礼,淡然地说了一句道:崔刺史请在此稍候,本王去更衣便回。
啊,殿下请自便。崔明礼先前正想着心思,并没有听到那声轻咳,此时见李贞要离开,误以为李贞是要退到幕后,将案子彻底推给自己,一时间便被吓得汗透官袍,可又没胆子阻拦李贞的离开,只能是哈腰相送不迭。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