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一头卧在地上反刍的老牛而得名老牛塘,牛头、牛尾都狭长得很,至于牛身么,则处处是低缓起伏的丘陵,水源不多,着实是个设陷阱、打闷棍的好场所,这也正是阿莫提将此地设为打埋伏之场所的根由所在,可惜的是唐军并不想去挨那记闷棍,虽已抵达了老牛塘的门口,却没有走将进去,不但没走,反倒在牛头处布置起了防御阵型,一派准备跟葛逻禄国拉开架势打上一场正规决战的样子,这等蹊跷之消息登时便令领大军囤于牛尾处的阿莫提疑神疑鬼了起来。
“恩斯埃设兄弟,唐军真的在塘口处布防了么?这一路行来,唐军可有其他调度么?”得知了恩斯埃设带来的情报之后,阿莫提心神不定地在原地溜达了好一阵子,脸色变幻个不停,时不时地看向老牛塘的方向,沉默了良久之后,满脸子堆笑地踱到了面色铁青的恩斯埃设身边,陪着笑脸问了一句。
恩斯埃设原本只是踏实力部族中的一个普通权贵,后因缘机会,结识了阿莫提,在禁断红山嘴一役中,阿莫提将踏实力部头人杀了之后,将恩斯埃设推上了踏实力部的头人之高位,算得上对其有恩,恩斯埃设也一向对阿莫提感恩戴德,但凡出自阿莫提的命令,恩斯埃设从未有过质疑,然则此番阿莫提大举对唐军不利之际,不但将恩斯埃设蒙在了鼓里,还将其当成了弃子,这令恩斯埃设一想起来便恨得直咬牙,然则人在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尽自心中怒火中烧,可一旦阿莫提出言相询,恩斯埃设也只能是实话实说地道:“不错,某离开之际,唐军已然开始布阵了,这一路行来,别无动静,唯有到了塘口之际,唐军突然发动了起来,某亦不清楚究竟是何缘由,此事绝对无虚,某敢拿脑袋来担保。”
“哦。”阿莫提不置可否地漫应了一声,眼神闪烁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那副犹豫的样子,瞧得站在一旁的阿旺达大为的不满,眼一瞪道:“大哥,打罢,就那么一万人,凭咱们手下八万余众,淹也淹死他,怕个毬毛的!”
“大哥,打不得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唐军既已敲破了我军之埋伏,还敢前来,想必有所依仗,这仗打不得啊!”阿斯摩本就不愿意与大唐交恶,此时见阿旺达如此说法,登时便紧赶着劝谏道。
“老三,尔说甚子呢,都到这地步了,不打能行么,真叫唐军逃了回去,将来发大军前来报复,我葛逻禄国该如何应对,再说了,只消能尽快吃掉这一股唐军,我大军便可趁势杀过乌伦古河,一举席卷北疆,到那时,大唐再强又能奈我兄弟何?”阿旺达野心大得很,哪肯听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