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下头,漫应了一声。
“高将军,少将军既已为国捐躯,您肩负着城防重任,可要多多保重啊。”杨万春以为高怀龙是在看城下不远处那座唐军垒起的京观,深恐高怀龙深陷丧子之疼中,忍不住出言劝慰了一句。
高怀龙轻轻地摇了下头,苦笑了一声道:“杨城守,澄儿乃是死于国事,有子如此,某深以为荣,某之所虑者,乃战事将再起矣。”
“哦?当真?”杨万春并不太懂军略,此前见唐军不攻城,还以为是唐军要等援兵大至方才出手,可唐军援兵都已到了五天了,也没见唐军有何动静,杨万春不免以为唐军这是打算围而不攻,企图困死安市城了,此时一听高怀龙说唐军即将再次攻城,登时便大吃了一惊,紧赶着便追问了一句。
“嗯。”高怀龙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语气不算太确定地加了一句道:“或许便在今日。”
“嘶……”杨万春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愣愣地看着高怀龙好一阵子,见高怀龙的脸色不像是在说假话,登时便有些子急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狂涌而出都顾不得擦上一下,紧走了几步,挨到了高怀龙的身边,抬眼便看向了尚无动静的唐军大营,默然了良久之后,涩声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此番唐军准备了多日,出手定然凶狠异常,必欲毕其功于一役,若是我等能拼死挡住,唐军之气势必然重挫,即便势大亦难有为也,生死一战当在今日了,高将军,家国之重担皆拜托您了。”
军略上半吊子的杨万春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高怀龙自是没有看不透的理儿,他自然清楚一鼓作气,再鼓而衰,三鼓则竭的道理,问题是道理归道理,面对着有备而来的大唐强军,这个道理能不能贯彻得下去却得打上个重重的问号了,至少高怀龙本人心中便无甚底气,然则身为主将,自是不能流露出慌乱的不自信神色,故此,尽管高怀龙心里头忐忑得紧,可一见身后诸将已渐渐围聚了过来,立马故作轻松地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破不了的招数,杨城守尽管放心好了,某心中有数的。”
杨万春也察觉到了诸将的靠拢,一听高怀龙如此说法,立马抚掌笑道:“那便好,守城全仗诸君,本官当备全酒席,等着为诸君庆功,家国一战,在此一举,诸君努力!”
诸将先前听说唐军将要发动攻城战,各自的心里头都有些子揣揣,此时见两位主官面对强敌兀自谈笑自若,心中的阴霾立马一扫而空,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振奋的神色,眼中皆满是求胜之欲望,各自出言表态,人人愿效死命,正自纷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