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这话李贞自是听得懂,不过么,也没有就此多说些甚子,而是接着问道:&既如此,孤尚有第二问,礼者?何也?古礼乎?今礼乎?何人定之?又如何定之?
这个问题极为尖锐,若不是对儒、法两家有着深刻认识之人,断无法问出这么个问题来,饶是长孙无忌原就知晓李贞饱览群书,见识过人,可还是被李贞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得目瞪口呆,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苦笑着道:&依老臣看来礼者当是今礼也,时人公认,而朝廷亦然者,则为礼也。
&哦?既如此,孤还有一问,为何不行古礼乎?圣人所言句句不离古礼,莫非古礼不妥么?李贞见长孙无忌的额头上已是一片的冷汗,却并没有就此收手,反倒是紧逼着,再次抛出了个问题来。
&这饶是长孙无忌好歹也算是大唐赫赫有名名大儒之一了,可被李贞这么一问,却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答啥才好了,李贞也不着急,只是笑眯眯地端坐着,等着长孙无忌的答案。
&老臣惭愧,实无言以对,却不知殿下心中可有答案否,老臣洗耳恭听了。长孙无忌沉思了好一阵子,实是很难从儒家学说中找出证据来为自己的前一个答案辩解,无奈之下,只好将问题推还给了李贞。
李贞笑了笑道:&古礼者,非不好也,然世易时移,古今不同也,大道虽一,而境地不同,唯变迁者再所难免,是故,礼者当适今日之形势,与时俱进,非因循可为之,法者亦然,是故,以德育民,却尚需以法固之,以补德育之不足,此诚德法一体者也,孤所言,卿以为如何?
长孙无忌原本就一直持的是德法兼重的思想,此时一听李贞将德与法的辩证关系阐述得如此之透彻,大起知音之感,心情激荡之下,竟然顾不得装病不装病了,粗腰一挺,尽自翻身而起,拱手道:&听殿下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臣叹服矣。
李贞虽素来不喜长孙无忌,可也清楚此人确实是个干才,此时见其被搔到了痒处,连病都忘了装,心头不禁一阵好笑,不过也颇为其之闻道则喜的态度所感动,这便笑着伸手扶住长孙无忌的肩头,连声道:&司徒大人,天冷,您还是躺着好了,若是病上加病,实孤之过也。
长孙无忌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老脸难得地红了红,顺势便躺了下来,陪着笑道:&老臣失态,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惭愧,惭愧!
李贞笑了笑,一副毫不介意状地挥了挥手道:&司徒大人乃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