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不查而追击,我主力则于五里滩附近正面接敌,待得战事酣际,以伏兵攻其后,当可全歼来犯之敌!”薛万彻话音刚落,水军副将郝万山立马站了出来,献上了一策。
“不妥,我军虽船大兵精,然兵力不足对方一半,若是再要分兵击敌则恐正面御敌亦难,且分兵之后,变数骤增,只怕破敌不成,自家反倒因此而乱了阵脚,此策万不可行!”郝万山话音刚落,水军大将陈明武立马毫不客气地站出来反驳道。
“未必罢,就凭倭国那些小船如何能当得我楼船巨舰之威,且我军顺风顺水而下气势如虹,区区倭寇耳,能奈我何?自当以分兵破敌为上策,尔若是怕了,且说一声,某自领三千劲旅前去埋伏,若是不能破敌,某甘当军令状!”面对着陈明武的反驳,郝万山眼一瞪,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
“你……”陈明武位阶不及郝万山,被郝万山这么一呵斥,尽自气得面红耳赤,却不敢抬过放肆,可又不想苟同郝万山的策略,索性不去看郝万山的黑脸,扭头看向薛、牛二将,一躬身道:“禀大将军,牛将军,末将以为一动不如一静,今我水寨已立,固有坚守之能,敌既是要解周留城之危,无须诱敌,其必自来,我军大可坐拥水寨之利,诱敌来攻,待得敌疲,而后顺江击之,破敌无虞也,望二位将军明察。”
“哦?”薛万彻听陈明武这么一说,心中倒是觉得有理,只不过他并不懂水战之道,也没敢轻易表态,轻哼了一声,侧头看向了默默不言的牛进达,脸上满是询问之色。
牛进达乃大唐有数的水军将领,自打领受了歼灭倭国水师的重任以来,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如何达成这一战略目标,郝、陈二人所言的策略他自是早就盘算过了,可却都觉得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此战要的是全歼而不是击溃敌军,要想实现这一目标,寻常手段皆难以应对,此时原本正踌躇着,见薛万彻看了过来,牛进达皱着眉头,缓缓地摇了下头道:“此二策都属可胜之道,却皆难全胜,倭寇若是溃散,追歼更难矣。”
“唔。”薛万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牛进达的担忧,而后扫视了一下堂下诸将,斟酌了下语气道:“尔等可还有他策否?”
堂下诸将心中所思之策与郝、陈二将大体略同,此际一听牛进达出言否决了郝、陈二将的建议,自是不敢再站出来持旧议,一时间堂下竟就此安静了下来。
“怎么?尔等皆哑巴了么,嗯?”薛万彻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有人出列献计,登时一阵火大,板起了脸来,冷哼了一声,语气极为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