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享受一下圣恩之浩荡,自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罢,这不,安排好各自部属的一众将领们便即三三两两地向着副将梁振武的大帐行了去,就等着好生欢饮上一回了的。
行伍之人就没一个是不好酒的,往日里有军务在身,实难得能尽兴上一回,此番既是奉旨欢饮,哪能不乐得就此好生放松上一回,更何况如今秦怀玉这个主将不在,诸将自是趁机放开了胸怀,不喝个够本誓不罢休——秦怀玉乃是左金吾卫大将军,无论家世、武艺、圣眷皆是军中之楚翘,诸将对其才干倒也佩服得很,只不过秦怀玉为人古板,素来铁面,有他在场,一众将领哪能放得开手脚,至于副将梁振武么,说实话,一众将领还真没怎么将其放在眼中的,理由么,也很简单——梁振武虽名为副将,其实官衔不过是右骁卫中郎将而已,但凡够资格参与夜宴的将领最差的也都是郎将了,更有数人本身就挂着中郎将的衔儿,彼此间官阶相差极微,大家伙还真不怎么在乎梁副将的权威的,再说了,梁副将此人调来南衙军大营也不过半年而已,本身在军中的威信就几乎没有,加之其向来会做人,跟谁都是嘻嘻哈哈地陪笑脸,诸将在他面前向来随意得很,于是乎,夜宴方一开始,诸将便放开了胸怀,呼喝着喝将起来,划拳的划拳,赌酒的赌酒,满大帐里要多乱便能有多乱。
梁振武是个大胖子,脸上总是堆满了笑,整体形象就跟一弥陀佛一般,心气极佳,明知道下头的诸将都不怎么将自己放在眼中,他也不去约束一下,只是笑眯眯地端坐在上首,有人来敬酒,他陪着喝,没人来敬酒,就自己独自喝着,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便有多灿烂,唯有眼神深处却不时地闪过一丝精芒,似乎有所企盼之状。
“报,梁将军,营外有公公前来传旨,请将军训示!”就在酒宴刚半酣之际,一名伙长装束的巡哨急匆匆地行进了大帐,单膝点地,高声禀报道。
“哦?”梁振武一听此言,胖脸抖了抖,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迷茫不解的众将,哈哈一笑道:“诸位,此必是陛下关心我等酒食够用与否,没事,诸位且先饮着,且待本将前去迎接,就在此处恭听圣训即可。”话音一落,也不给诸将出言反对的机会,大步行出了大帐,径自去远了,一众将领听梁振武这么一说,自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便接着再次喝开了去。
“圣旨到!”就在一众将领畅饮开怀之际,却猛然听到一声断喝,旋即便见梁振武陪着一名中年宦官从帐外行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十数名身着羽林军服饰的军士,将整个大帐挤得满满当当地,一众将领见状,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