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定了以拖待变的主意,要想骗其出城决战,自是没有丝毫的可行性;全面狂攻?倒是有几分在短时间里破城而入的希望,只不过如此一来,兵力折损必大,二来么,仅仅只是有希望而已,并不是绝对便能破城而入的,哪怕有着火药、火枪等锐利武器助阵,却也不见得一准能成事,一旦急攻不下,士气受挫是一回事,迁延时日之下,军中的粮秣辎重可就成问题了——海运粮草虽是个好主意,然则海路漫漫,调转不变,且唐军官兵极难耐得住高句丽的严冬之寒冷,一个不小心之下,闹不好“蛇水之败”就要在李贞手上重演了,而这可不是李贞所愿意承受的结果,再说了,如今京师风云变幻莫测,李贞身为太子,实不能长期征战在外,如此一来,速战速决就成了李贞唯一能选择的战略。
要么不攻,一攻则必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难,尽管早在出征之前李贞便已多次推演过平壤攻防战该如何打,心里头多少也算是有了些数,然则推演仅仅只是推演,并不意味着一准能成,至少到目前为止,李贞心里头对此战的战术安排尚有些子存疑,故此,尽管已经抵达城下有数日之久了,可李贞却始终没有下令全军扑城,只是让各军加紧休整,准备各种攻城器具,以备征战之用。
时值中秋,李贞下令犒赏全军,每伙酒一坛,每人肉半斤,三军因此欢声雷动,军营中到处是聚餐之笑闹声,而将领们也不加阻拦,任由一众军兵欢闹,毕竟这半年余的征战中,军心始终紧绷,能得一休暇之空余,实属难能可贵,于士气之调整大有益处,然则李贞这个大军主帅却并未与众同乐,独自猫在中军大帐中,对着大幅沙盘,默默地寻思着破敌之良策。
“殿下。”就在李贞沉思之际,鹰大从帐外大步行了进来,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李贞听得响动,抬起了头来,一见是鹰大,微皱着眉头轻吭了一下,脸上满是探询的神色。
“禀殿下,营外有高句丽使节前来求见殿下,为首者自称是高句丽莫支离(高句丽官名,相当于宰相之职。)高任武,请殿下示下。”鹰大跟随李贞年久,自是清楚李贞在研究战略战术之际,最烦被人打搅,一见李贞面带不愉之色,忙紧赶着道明了来意。
“高任武?”李贞一听是高任武前来,不由地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突地笑了起来道:“来者皆是客么,传令下去,大开营门,诸将皆随孤前去相迎!”
“这……”鹰大一听李贞此言,登时便有些个傻了眼,要知道李贞乃是大唐太子,亲自去迎接高句丽这等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