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溪整晚低烧,叶闻使尽了办法才没让伤势发展到更坏的地步。
他一手卡住罗溪的后颈把他整个上半身从被子里拎出来,另一手把几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罗溪偏头要吐,被一把掐住腮帮子。
“把药吃了。”叶闻黑着脸。
罗溪嘴角抽搐,可怜兮兮地看他,“哥,这是今晚的第三种消炎药……真不会吃死人吗?”
叶闻把杯子递到他嘴边,“那不是一种消炎片没用嘛?你看看你现在,状态多好。”
眼圈乌黑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的罗溪,“……”
“行了,”叶闻把床头柜上的碗端起来递到他嘴边,“饿了吧?蒋承泽那混蛋这几天应该没怎么好好给你吃过饭。”
罗溪看了一眼,是粥,淡得可怕,一片菜叶子都没。他勉强接过尝了一口,甜的,他不喜欢的味道,但每一颗米粒却难得软糯,很香。
叶闻在旁边看着他吃,“你多大了?”
“十六,”罗溪把粥吞下去。
叶闻递给他一张纸巾,“才十六就敢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不怕死吗?”
“危险?”罗溪接过来,“你随随便便把一个卧底带回家就不危险了?你不怕我怕什么?”
叶闻摇头,“言先生说过你没问题。”
罗溪嗤笑,“你怎么就那么信任那个言式?”他放下碗,“真的,特别夸张,你们言家人,见着他全跟拜见祖宗似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至于么?”
叶闻还真点头,“我没见过比他更聪明的人。”
“嘁,”罗溪大言不惭,“那是你们见识少,告诉你,我知道一个人肯定不比言式差。”
叶闻挑眉怀疑道,“你自己?”
“不是,那人是……”罗溪刚要说,突然意识到什么,忙噤了声,看了叶闻一眼,摆摆手,“算了算了,说了你也当我吹牛,我才不告诉你。”
叶闻没多问,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究竟是哪家的?”
这小子姓罗,可叶闻这几天挖遍了七区的各大家族,却没见有哪家姓罗的。
罗溪却转身一把拉上被子,“哥我真困了,受伤呢,全身疼。”
叶闻的眸色沉了沉,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蒋承泽盘腿坐在积灰的地毯上,身边是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卷宗,是酒吧自开业至今的所有生意和大小事件。
这酒吧算不上什么老字号,却也有七八年的年头,翻新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