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药吧。”
“嗯”
冯玉仙扭头看向铜镜,原本鲜红的血痕,此时已呈结痂状的褐色了,横七竖八地分布在脸颊的两旁,想起自己便是以这幅模样,与淳于棼待了差不多十个时辰,心中便觉得好笑,看来,她端庄娴静的形象,从未在淳于棼面前出现过……
膏药轻抹在脸上,带来一阵阵清凉的舒爽,冯玉仙缓缓合上了眼帘,唇畔不禁勾起一缕微笑,只是,这微笑尚未成型,手背上滴落几滴温热。
冯玉仙无奈地叹了叹口气,柔声说道:“流莺,可是我脸上的疤痕将你吓哭了!”
脸上的手一僵,一阵哭腔传来:“不,不,即便脸上划有几道血痕,小姐的样貌亦是寻常女子无法比拟的,而且,这不过是几道浅痕,不消时日,便会不留痕迹地痊愈。”
听着流莺的解释,冯玉仙并无张开双眼,淡淡地说:“既然如此,流莺又何必庸人自扰。”
流莺看着冯玉仙一脸平静之色,可眉眼间染上了浓厚的疲惫,便自觉地噤了声。
“咚咚咚”
“玉仙,是我!”
一阵敲门声后,王戍的声音传进房中。
“流莺,开门。”冯玉仙缓缓地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
一阵开门声后,稳重的脚步声传进耳中,冯玉仙从凳子上起来,对来人缓缓施了一礼,道:“不知表兄找玉仙所谓何事?”
王戍坐下,伸手制止了流莺倒茶的动作,轻轻地说:“不知玉仙表妹身子可好些了,若是可以,我们便一同回府。”
对于王戍的话,冯玉仙似乎并不意外,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我已是无碍,此次让舅家的亲人为玉仙操心了许多,倒是玉仙的不孝,是该回府向各位赔礼了。”
王戍默默地看着冯玉仙,眼中的审视之色毫不掩饰。对于冯玉仙的爽快,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毕竟,留在这寺中,她与淳于棼方可见面。可若随他回府,她怕是便与淳于棼断了联系。
听着冯玉仙的话,流莺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小姐经历了一番波折方回到寺中,若是此时赶路,我怕小姐身子吃不消。”
王戍不语,仍默默地看着冯玉仙。
“百善孝为先,让府中亲人安心方是最为重要。而且,到清州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到时我在轿中休息便可。”
冯玉仙不言拒绝,因为她知道,即便她想要留在这禅林寺,王戍亦会软硬兼施将她带回府中。既然如此,她倒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