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头顶上头的窗户玻璃又响起了熟悉的敲击声,而且声音越来越急,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自己的老妈,“催催,催鬼啊!”他没好气地对着窗户大喊道。
“吃饭了,几点了,还在那儿睡,咋不睡死你啊,贱骨头……”窗户那边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公鸭嗓音,让他刚刚休息好的身体瞬间疲惫起来,拿出往常的处理办法——将被子瞬间蒙到头顶——声音一下子小了好多,被子竟然比窗户隔音效果好多了。
这破房子,他想。他本想像往常一样忽视掉老妈的夺命连环催,怎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认命——起床洗漱帮忙打包,而且自己也有几件货需要打包一下。
虽然距离厂子没几步路,司大美一秒钟也没有停止她那关于教育儿子的激情演讲。她总是这样,每次看到儿子,那奔涌而出的母爱就像发了酵的鲱鱼罐头一样,仅仅是打开了一个小口,她那深藏在心底深处所有的感情就立马叫嚣着、四散开来,每一个分子都疯狂诉说着自己的爱,如果硬憋着不说上几句,那她的心里就铁定如同被撒上了痒痒粉一样奇痒难耐。此时的她更加肆无忌惮地进行着自己那充满母爱的训话,因为儿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大错误——在霍小柔走的时候没有通知她跟何成功。也因此,司大美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儿子婚姻问题的过错,并且把所有原因都归咎于儿子的“不争气”,所以更加理所当然地以谩骂的方式教训着儿子。
“哟,大少爷,终于起床了?!”何成功嘴角抽筋一样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儿子就是一番讽刺意味十足的问候,“哼,还知道起床,几点了啊!几点了都!”
何成功每次看到儿子都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自己在别人眼中明明就是——虽说不算功成名就吧,最起码值得尊重吧!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婚姻还是成功的,至少媳妇没跑!有时候想想,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是枉费自己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他从来最恨棍棒教育,所以从没打过儿子——这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
但是,年轻人大都心气儿高,不打击打击也不行,所以身为父亲总是时不时提点一下儿子。他总是以身作则,坚决跟儿子讲道理,人嘛,就得以理服人,对自己的孩子也一样。奈何自己的这个儿子偏偏就是这么不争气,上个大学上出一身臭毛病来,高不成低不就的,刚结婚一年就搞了这么一出,连那样的媳妇都看不住,哎!不过,这个也不能怪伟业啊,那女娃也不行,没有一个好女人该有的品质!可是呢,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