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指用力向下一划,一把小巧玲珑的刀鞘就从她的袖中滑落。
他将匕首插入刀鞘,重重放置在梳妆台上,“老子送你的匕首,你就是这么用它的?”
杜宓垂着的眼睫煽动了下,才掀起来看向蒋侯:“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嫁入沈家?”
“不赶紧把你嫁出去难道还留着你在府里给老子闯祸?老子就是有九条命都不都给你霍霍的。”蒋侯没好气的说,但目光在触及她脖子上的伤口时,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搁在梳妆台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了吉时。”
杜宓仍在强撑着倔强,可在听见蒋侯说的话后,眼神却开始出卖她的心。
她死咬着牙关,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你、你是不是、真的嫌弃我——我——会给你添麻烦——才、才这么快要把我嫁出去——”
从小到大,杜宓是个摔断了胳膊都不轻易落泪的人。
唯一流泪,是姐姐过世的时候。
她是带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长大的,对于这个世界的‘亲人’总没有那么多‘亲人’的感情,可随着逐渐长大,那个世界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事物在心里烙下了印子。
如兄如父的蒋侯是除了姐姐以外她认定的‘亲人’。
可如今却发现,蒋侯不过是将她视为累赘,根本不像是肴青说的那般关心疼爱她,什么如亲妹子——有这种把亲妹子抽的半死不活后立刻将亲妹子嫁出去的兄长吗?
枉、枉费她这五日都为他担心的寝食难安!
杜宓越想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贝齿紧要着下唇,面上仍是倔强的瞪他,一开口的嗓音都是哽咽声,“你、你说啊!混蛋!”
蒋侯板着脸,大跨着步朝她走来,手臂高高举起。
杜宓心一沉,以为他又要打自己。
牙一咬、脚一跺,甚至扬起脸迎上去,“你除了会打我还会做什么!我今日肯定嫁出去,今后绝对不给您老添麻烦!从今往后我也没你这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