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后隐隐有一张苍白的人脸。
杜宓倏地瞪大眼睛,失声尖叫:“啊——”
好在她反应足够快,在声音散开之间急忙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沈长枫举着火折子走到圆桌前,弯下腰,点亮了烛台,这才直起腰,身看向站在门口吓得小脸儿苍白的女子,口吻随和,“夫人这是回来取此物么。”
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物,轻轻放置在圆桌面上。
杜宓被他吓得险些七魂出窍,此时看清楚了方才吓人的人脸后,她抚着胸口不停地喘气,根本没将心思放在沈长枫身上,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回来找你的!且——从今日,你命长生将我捆起来后,我就不是你的夫人了,不日和离书就会从蒋府送来。”
沈长枫听后,只微微一笑。
他略偏了偏头,轻吐一口气,吹熄了火折子。
似是烟雾呛到了他,低声咳了好几声后才止住,声音微喘:“既不是为此物而来,怕夫人是为了——”他扶着桌案缓缓坐下,轻描淡写的吐出几字,“贵主而来罢。”
杜宓惊愕的看向他。
“他真的被你们困在府里了?”杜宓不敢置信,快走了两步到圆桌前,眉心拧起:“是你父亲困住他了?困在哪儿了?你们用了什么法子困住他了?”
她一迭声的问着,语气里都是紧张。
沈长枫抬起眼,眼底一片死气沉沉:“夫人这般关心一个外人,可真叫为夫心生醋意啊。”
这几日相处下来,杜宓早就习惯了他油腔滑调的性子。
只是在此时此刻听见这话,她心头无由来的生出几分怒气来,薄怒道:“你可知道他是谁吗?你们沈家这么做——”
在杜宓的质问声中,沈长枫却忽然笑了。
笑的怪异,让杜宓都停了下来。
“大周当今皇帝的嫡皇子,对皇族不敬是死罪,擅自扣押、谋杀皇室更是要株连九族的死罪。”沈长枫极为平淡的说出这一句话来。
屋子里登时一片死寂。
悄无声息的气息似是一双死死掐住人命脉的手。
“原来你们真的都知道……”杜宓为她所知道的疯狂的事实而觉得恐惧,她面对的这是如何疯狂的一家子,“你们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此时不会成功的!你们——你们沈府注定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声线在微微颤栗。
原本一直很平静的沈长枫却忽然重吼了一字,“不!”
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