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竹对着苏合香做了个愿你安好的表情,好在苏合香看不见,否则怕是要回来飞踢他一脚才能舒坦。
纱布一圈圈揭开,有些冷意,苏合香试图睁眼,本以为这大师会说不可,但眼睛眯开一条缝后,眼前人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她便更大胆把眼睛睁大,且试图第一时间要去看汉宫秋的脸。
汉宫秋暗地里捏紧了袖子,对上那迷离的目光,强行淡定问:“看清了吗?”
刚开始有些朦胧感,但很快这个世界的光与影重现,如久违的老友。而自己这几日一直想看却不敢看尝试后发现看不了的脸就处在视线的正中央,有些熟悉,直击心头,细看却发现只是神似,那脸虽是俊美,却不是她想象的俊美。
她想象的俊美是哪种俊美呢?苏合香一瞬间困惑起来,而汉宫秋的脸适时浮现,占据了整个思绪。
“看清了。”
“如何?”
苏合香一本正经回他:“大师你看起来挺年轻的!”
汉宫秋不知道是舒心了还是郁闷了,反正心里不很是滋味。他手不再暗地里紧紧握着,站直微微弯曲的身子,转身往外走,“既然没有什么事,就不用缠纱布了,去收整收整,明日我打算带庭竹出去办点事,届时你就自行打算吧……”
苏合香连蹦带跳跟上追问:“自行打算的意思是有可以留下的选择吗?”
汉宫秋忽然就停下了,苏合香没及时刹住脚,一头撞上去,险些把鼻子撞歪,可前面这人只是停了这一霎便又开走,既没有怪罪苏合香,也没有说出别的一句话。
所以他停的意义是什么?
苏合香捂着鼻子,有些搞不懂。
汉宫秋深觉自己有心绞痛这毛病。见不到苏合香的时候,要痛一痛,见到了,还是时常要痛一痛。她当真是要留下吗?李子令呢?苏长容呢?她的子胥山的职务呢?难道平白换了一张脸,是有什么意义吗?她……
为何忽然要给他希望……
踏上第一阶楼梯,汉宫秋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提起脚往前走一步。
“律宗台的空间秘密都被你知道了,出去了我反而有些不放心,你若是要留下,自然比较好。不过这里不养闲人,你……”
“我懂我懂!”苏合香笑得仿佛春日里的阳光般和煦,大步上前抱拳正色道:“多谢大师收留!以后洗衣做饭采药挖坑,阿秋绝不推脱!”
仿佛千斤重的脚终于是松了,汉宫秋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起来,苏合香看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