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时候,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让裴曦之冷静冷静。免得头脑一热,做了什么蠢事。
裴曦之脸上的神情微微凝滞,缓缓的点了点头,待看着她踏上唐中元的马车悠悠的消失在视野之中后,他才收回了目光。转身的那一刻,一丝异色从目光中闪过,一个想法就这般在脑中形成了。
……
夜深风重,才从牢房回来的几个人越过那道垂帘的拱门走入院中,而后脚下便是一滞。
“曦之?”徐和修诧异的喊了一声。
裴曦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明月:“你等也辛苦了,日日皆披星戴月而归。”
“我等无妨,倒是你。”想到昨日裴曦之被人送回来的样子,徐和修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听说他昨晚一夜未眠,今儿一大早又不见了踪影,想也知道是在为蒋山长的事奔波。
“我没事了,山长的死我会查出真相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同解之说。”裴曦之道。
张解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压下了目中一闪而过的讶然,问他:“什么事?”
谢承泽在一旁道:“可要我等回避?”
“不必。”裴曦之摇了摇头,道,“我想说说乔小姐的事。”
乔小姐吗?这两日并未听阿生过来禀报,可见乔小姐那里应当没什么事啊!
“解之,我知晓你照顾乔小姐不是因为外头传言的那样为色所迷。”裴曦之说道,“我虽是不知晓缘由,却也知道乔小姐于你而言一定很重要,来日你若是要走,定然也会带她一同去长安。”
张解点头:“是,待金陵的事一了,我会带她去长安。”
“你带她去一定有你的理由,可她孤身一人,无所依靠,唯一可靠的亲人还被下了大理寺的牢狱。长安居,大不易,你需给她一个靠自己立足的机会,而不是让她单单躲在你的庇佑之下。”裴曦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张解,“我写了一封信给三叔公,你若是觉得可以,待来日去了长安便将信交给三叔公;你若是觉得不可,便将它撕了,只当我今日不曾见过你。”
说罢这一席话,裴曦之便朝他们抬了抬手,转身离开了。
待到彻底看不见裴曦之的身影,徐和修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张解手里的信,“吓了我一跳,我还当他也知晓了乔小姐的事呢!解之,你说他在信里写了什么。”
“我知道他写了什么。”张解说着顿了顿,皱眉看向徐和修,“你觉得我对乔小姐照顾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