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那接下来我们就先从翁…”
也许是晏清那醇和而低沉的声音起到了安抚作用。
“翁教授收到的这份来稿开始阐述Demo的创作思路吧。”
也许是见着翁怀憬施施然抱起怀里的吉他重新端坐好。
也许两者都有,再加上邵卿一番软语相劝,躁动的苗妙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大腿肌肉微微发力,膝盖轻轻上顶,看似晏清是调整着怀里手风琴的位置,实则无师自通继续逆用镜头感,借助琴身的遮蔽,他在暗中观察身旁的某人。
翁怀憬稍稍往沙发前端挪了些许,紧紧并着的膝盖也放低了些,优雅地调整成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她甚至有时间瞥了眼不远处仍然困在邵卿怀里,这会已经放弃挣扎举动的苗妙。
“稿子是细语网友@黔首于心投出的,她奶奶的经历与我家中一位长辈留下的几行文字…内容极其契合。”
翁怀憬轻描淡写般转述着那几行她母亲翁瑜留下的内心剖白,说罢又坦坦荡荡地对着镜头承认道:“鉴于我对旋律这块,实在没什么造诣,所以便将故事和那几行文字发给了…晏清。”
“拜读完杜奶奶的故事以及翁教授手写的文字后,我脑海里最先浮现出来的场景,其实是上世纪一、二十年代沪海的十里洋场…”
晏清很上道地接过话来:“舞池中央站着一位…戴着黑色网格点缀着的丝质面纱、手套,穿着得体手工剪裁旗袍,披着雪白狐裘毛领的名伶。”
晏清一边拉动起怀里的手风琴,一边以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描述着:
“她伴随着一段那个时代所独有的靡靡之音,在钢制立式话筒前轻轻扭动着腰肢,浅吟低唱着,唱着似乎永远唱不完的歌,等着似乎永远回不来的人…”
被晏清抱在怀中的手风琴,缓缓奏出一段如深闺女子低语般凄美的旋律。
自然又淡定地转向身旁的翁怀憬,晏清的控场词带着些暗示:“很自然的…《一生守候》的旋律就这么流淌了出来…”
闻弦歌而知雅意,翁怀憬手里的吉他准确地切进旋律。
俩人带着些浑然天成般的默契,以纯音乐形式的合奏将这个故事向镜头娓娓阐述着。
一曲合完,不少心思细腻的工作人员,眼角都微微湿润着,整个录制现场显得格外安静…
对录制进度很满意的刘明仁挥了挥手,他抄起导演话筒:“很好,先休息二十分钟再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