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由快渐慢且带着一丝送别意味的哀怨慢板旋律,翁怀憬瞥了眼晏清所采用的类似古典吉他持琴和指弹手法,眼底几分诧异中又夹杂着几许了然,但很快她便调整好状态,准确切入这段别出心裁音色有些接近古筝的长城调中,用极其标准的西南官话开始唱〈山伯送行〉选段:
…
『书馆门前一根槐~,一对书生下山来~』
…
「这是从头开始唱么?也不知道嗡嗡嗡节选的唱段有多长,她又会融哪一段梗来回应伊梨…要是超出了〈长城调〉的时长,即使能循环着来回往复,我又该插什么来过门搭桥,有些伤脑筋!」
迎着苗妙钦佩且羡慕的热烈目光,手上继续着对的演奏,晏清表现得游刃有余,通过变调夹的升调配合进阶的古典指弹手法模拟出接近古筝的颤鸣音色,身体随翁怀憬一唱三叹的清音小调轻轻律动的同时,他甚至仍有余力来思索后边曲调旋律的编排问题。
…
『前边走滴是梁山伯~,后边跟滴~跟滴祝英台~』
…
可能是〈长城调〉脱胎于甘陕民歌小调的原因,又或许是打小耳濡目染,承袭自翁瑜那一派系独有风格,一袭红衣的翁怀憬唱起清音来语调格外酥柔,特别是每每断句时尾音都被她拖到百转千回,听来让人感觉余韵悠长,回味无穷。
如此这般,倒也冲淡不少〈长城调〉旋律原本凄婉的别离情绪,没等翁怀憬做其他提示,有着绝对音感耳力的晏清第一时间便及时对编排做出相应调整,他娴熟地以掌节有规律叩击音箱板外侧,见缝插针地添上一些衬托诙谐气氛的鼓点声,并于悄无声息中将节奏从慢板的拍子加速至节奏适中的柔板。
「咦,还以为能听到嗡嗡嗡说渝城方言呢,没想到居然是西南官话,不过也差不多,都保留着舌尖后音,总体上风格就是浊音声母平去入送,上去不送,阳归阴平,淡入淡出,算是一门韵律性极强的方言体系,所以…之前的世界,国内做那种迷幻随性Trap风格说唱的高手都集中在天府、渝城两地。」
原本以晏清的固有认知来看,天府渝城一带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的地方,有道是“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巴蜀多袍哥人家。”
当初翁怀憬能在鹊桥通道里对晏清下得了手,骨子里自是不缺那份泼辣和决然,但此刻操持着一口飞泉鸣玉般西南官话的翁教授却显得软萌俏皮,分外可爱。
自身制作人的音乐素养加持,更是提前有做相应功课,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