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了对他的各种接近行为,心心念念着只想尽早溜回秘密花园的某登徒子着实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平衡。
可惜秋水都快望穿,累到已佝偻起身子的梅赐贻也没要宣布散场的意思,刚放过木管声部的巴松、长笛两位首席,又用他日渐沙哑的嗓音招手叫来了铜管声部的圆号、长号、小号几位首席,照谱面逐段对重点乐句做着复盘梳理,从规避技术失误最基本的数拍,再到具体的漂浮和声体系解构,声部间纵向、横向配合,甚至还能发散到像调性崩溃、微分音等一些晏清编曲时根本未曾考虑的理念上,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滴滴答答悄然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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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未来别人提到沪海交响乐团时,不会再拿《留声机》那句话来形容我们,东方首屈一指的交响管弦乐团,或是《梁祝小提琴协奏曲》世界首演乐团,周六录制的这场首演对沪交而言意义非凡,要知道金色大厅即使满场也只能容纳2044名观众,而《梁祝》的首演将通过两大流媒体平台向全球推送,如果只是差强人意的效果根本配不上这千载难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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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系着另一幢楼里的翁怀憬,却也没脸脚底抹油,尴尬中脑子里突然重新转出先前梅赐贻在私底下交流所说的一番话,晏清不禁升起几分惭愧来,偷瞥了记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袁郁玥,视线在女孩怀里那把小提琴上逗留了片刻,赶在她惊觉前险之又险避开了四目相接。
「琴身轮廓相称,上部窄而小巧,下部较为宽大,中间过度的弯度稍深,整体线条显得很美观,宽琴板、中间厚边板薄,弧度极微地渐向四周扩张地陷下去,所以振动极佳,这是把难得的精品仿古斯式琴,怎么要叫lina呢?不会是闹乌龙了吧,另外关键是她的问题还不在技艺上,我也爱莫能助,该做的都做了,梅总多半也知道了些什么,才会打算改从其他地方着手…」
心底很清楚谱面熟练度集体提升后,当下最大的短板实际上落在了一开始便保持着相当高水准的独奏乐手身上,晏清其实曾或明或晦提过数次,问题主要体现在第一乐章呈示部袁郁玥的一段华彩solo和她同首席大提琴的几回对答上。
这些乐段明明是描述梁祝三载同窗,情意萌发的画面,可不知为何袁郁玥枕上lina后身上总带着抹浓得化不开的愁怨,这样的情绪就如同一把双刃剑,让她在后续的乐章中将梁山伯、祝英台爱而不得双双殉情的凄美诠释得入木三分,但同样也造成了铺垫前置情节时的甜蜜不足,悲情略甚。
早在上周有着绝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