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烁给予的权利已经足够大了，但无锋还是没有点头答应。
“怎么？还嫌我给的不够？”姜烁轻蔑笑道，如果这样的条件都不答应，那无锋可真的是贪得无厌了，他和无锋之间也没有了合作的可能。
无锋摇摇头，合上眼睛，手缓慢地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许久也没有言语。
“你是谁！”
突然，无锋的双目睁开，露出逼人的锋芒，审视着姜烁，冷冷问道。
姜烁嘴角扬起，继续解释道：“我的身份？呵，左冯翊家的小少爷啊！这你不是知道吗？”
露露也不解地看向，不知道无锋为什么会问出这样无知的问题。
“要是你真的是左冯翊家的小少爷，我想我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无锋似笑非笑地看向姜烁，那无比炽热的眼神看得姜烁脊背发寒。
姜烁吞了口唾沫，惨笑道：“怎么，嫌我一个左冯翊给的东西不够吗？”
“你真的是左冯翊府的小少爷？”无锋又问了一遍。
姜烁还是之前那个回答。
无锋眼神依旧炽热，他盯着姜烁眼神许久后，落寞说道：“你不肯跟我们交心！”
“还要我那般！”姜烁也被无锋逼问得没有了办法，佯怒道：“要我把左冯翊府所有的人拉过来一个个的问吗？”
“你不是左冯翊家的少爷。”无锋冷然说道，见姜烁还想要解释时，他打断了姜烁的话，继续说道：“一个小少爷有这般权势？别骗我了，你我都不是蠢人，要是我连这点端倪都看不出，我想你也不想跟我长久的合作，但如果我不清楚你的身份，日后我什么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说吧，这样我们才有合作的可能。”
“呵！”姜烁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已经开始闪躲了，但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不打算说吗？露露，无芒，我们走吧。”无锋也没有继续逼问姜烁，只是对着周围的几人柔声说道。
与露露交换了眼神，姜烁看懂了对方眼神中那股疑惑，但是他还是苦笑一声，望着离去几人的背影，心中泛起了苦涩，不是我不肯跟你们交心，而是你们根本撑不起这样的因果。
“留步吧。”
姜烁还是开口留住了几人。
“身份！”无锋直奔出题，朝着姜烁逼问道。
姜烁还是摇摇头，见几人又打算走后，无奈说道：“不是我不肯说，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你们势力发展壮大了，你们就知道了。”
无锋并不满意姜烁的回答，“那你说了当没说。”
“信我！我没有任何想要害你们的想法。”姜烁拉住了正欲离去的无锋，苦笑道。
“我们组织的名字！”无锋停下了脚步，轻声说道。
虽然声音小，但是每一个字都深深地侵入了姜烁的脑海里。
这件事成了！
“凌烟阁！”姜烁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压制住颤抖的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
无锋背着姜烁，令姜烁看不到无锋脸色的表情，只听得到平静的回答，“好，我知道了，走了，不要送。”
姜烁扭过头，看见的只有众人的背影。
……
“无锋，怎么不继续问了？”才走出左冯翊府没有多久，无芒就按奈不住询问道。
“我信他，他要是想要害我们，他早就把我们铲除干净了。”无锋如实回答道，但他心中的回答却跟所说的截然相反。
他心中可不像他脸色一样古井无波，他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贵不可言！”他想起了那日他和王婆所问过的一个问题，那个回答只在他脑子里盘旋了片刻就被他排除在外，他当时只当是王婆看走眼了，可现在看来，王婆的眼睛还是一日既往的准啊！
“无锋……”露露扯了扯无锋的衣袖，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他知道露露想说什么，他摸了摸露露的柔顺的头发，轻声说道，“那小子这一辈可不会再来我们这里使什么烧火棍了！”
“走吧，拿了别人的好处，自然是要做事的。”
“明白。”
……
跟无锋谈完后，姜烁也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来。
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奢靡华贵的衣装，牵过江寒松备好的骏马。
走之前，姜烁还是没有忘记最后一件事情。
“江老爷子，真是麻烦您了，让您为朕的任性负责。”姜烁朝着江寒松躬身一拜，十分客气地感谢道。
江寒松脸色大变，连忙停住姜烁的动作，颤声道：“陛下，老朽当不得您这般礼待，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最多也只是为国为君多做一点事而已。”
姜烁苦笑一声，要是江寒松这都只算是小事，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陛下，这五十万两老朽还是拿得出来的，陛下被太过自责了。”江寒松打住了姜烁想要说的后话。
“那，朕……走了。”姜烁也没有太过矫情，再拜了一拜后便头也不回的骑着一匹枣红骏马离开了左冯翊府。
他临走时并没有忘记他跟江寒松所说的那些话，走出这个府门，他和江寒松都要忘点东西。
看着姜烁的背影，江寒松有种莫名的感慨。
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十年不飞又不鸣。
但江寒松明白，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现在这只鸟已经准备在天上鸣叫了！
……
咯噔~咯噔~
准备进城的百姓纷纷为眼前鲜衣怒马的少年让开一条路，从那匹马上华丽的服饰这些百姓也看得出，马上的少年伤了他们，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公道。
望着近在咫尺的上京城，姜烁的眼神已经变得复杂了，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玩乐，重获自由的喜悦，而是一股莫名的沉重。
他不光是要为自己讨个说法，更是要为百姓某个出路。
囚牢？不知道现在这囚牢是为谁准备的了。
激动的他早已经捏紧了他手里的缰绳，他浑身在发抖，嘴角在抽搐，他在抑制自己，让他不吼出他心底里一直想要吼出来的话。
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