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江山社稷院没了,那么下一个,就是人皇宫,陛下失了臂膀,又能支撑多久!”朱衡道。
一步退,就可能是步步退。
人皇宫舍弃江山社稷院换来一刻平静,岂非饮鸩止渴?
画山河笑了笑,道:“陛下看得清楚,他从来都是明白的,只是陛下宽仁,始终狠不下心,他若是放不下心中的柔软与怯懦,就不可能实现他的抱负!”
“我是陛下的授业恩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没有我,就成不了如今的陛下,而陛下也习惯性的依靠我,信赖我,我就是陛下的柔软与怯懦。”
“如今乱世,万古变局,我中土强敌环伺,已然是危如累卵,这般局面,即便是三皇也未曾遇到过,他若再不往前,中土必定分崩离析!”
“他只能往前了,他没得选。”
画山河喝下一口茶,神情微肃,“衡儿,我江山社稷院立院初衷,便是为了整个人族,人族需要陛下,而陛下需要舍弃。”
“既如此,舍我其谁!”
朱衡张了张嘴,最终苦涩一笑,深吸一口气后,便再无迷茫。
我江山社稷院,当为人族前驱,若要牺牲,舍我其谁!
“弟子去了”,朱衡起身,躬身行礼,随即便往外走去。
画山河缓缓吐出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今朝与明日,没有区别。
“这一次,我会死吗?”画山河掀开前胸衣襟,他的心口,有一个特殊的印记。
这世上知道这个印记的人很少很少,除开当世人王之外,可能就只有太上天府的一位大人物清楚,也就是因为这枚印记,画山河才能以凡人之身,不老不死。
画山河眼中,罕见的露出几分柔和之色。
“司命,你给我留下的诅咒,要我永生永世活在煎熬中,但这样一个大世,我想就算是你的诅咒,也要被打破了吧。”
“抱歉啊,我怕是没法如你的心愿,一直活下去了。”
画山河起身,再次走到了外面,池子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鱼食被吃尽了,但鱼儿却也少了许多,池水中,依稀可见的猩红微微荡漾着。
“院长,他们到了”,李谦源带着猪猪他们走了进来。
“院长,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么年轻这么帅!”猪猪嘿嘿笑道,不过虽然嘴上花花,但却并无丝毫轻慢,甚至落了地,没有让墨墨抱着。
“你此去可寻到了想要的?”画山河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