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在茶楼里坐了很久,而站在外面的麒麟自始至终也没有和铁奴夜枭他们两个人说一句话。沫凝脂离开的时候,铁奴和夜枭随她一同离去,走之前两个人对麒麟抱了抱拳,说了一声珍重。转身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有什么不舍,反倒是沫凝脂看向麒麟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麒麟默然不语。
铁奴和夜枭一直到离去也没和方解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方解一眼。对于他们两个这样的表现,方解只是微微叹息一声。看起来,他们两个心中的怨气比起那个美丽到不似人间人的沫凝脂还要浓烈些。
不过方解没怪他们。
无论是谁,被强迫着流亡十五年,整日活在生死边缘,心里都会有着滔天的怨气吧。沐小腰,大犬,麒麟,和沉倾扇心里或许也会有,只是他们心里更看重的应该是十几年的感情。当然,方解觉得沉倾扇或许和其他人又不太一样。
麒麟走进茶楼,看了看方解,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
方解起身,结算了茶钱后往外走:“铁奴和夜枭他们两个有了不同的选择是他们的权利,这么多年来提心吊胆的活着,好不容易能有过安稳日子的机会,他们想把握住没错。我心里对他们依然感激……哪怕以后形同陌路。”
麒麟心里堵的难受,默默的跟在方解身后。
出来散步时候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方解不得不承认今天打算出来走走的决定是错误的。不过后来一想,即便没有出门,沫凝脂或许也会找上门说这些话。她或许一直在等的就是今天,因为只有今天跟方解说这些话才能让他乱了心境。
明天就要进演武院考试了。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笑了笑对麒麟说道:“忽然发现原来她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替我经历了三年的苦难折磨竟然只想到这样幼稚的办法来讨债……这个小丫头还停留在你得罪了我,我就不和你玩了的小娃娃阶段啊。”
心情有些郁闷的麒麟被方解的话逗的一笑,挠了挠头发说道:“其实她是个很安静的女子,这三年来,明知道自己是一块挡箭牌,可她从来没有哭过闹过挣扎过,甚至没有说过一次想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甚至喜欢和沉倾扇坐在一起。你知道……沉倾扇对别人可没一点好脾气,除了你。”
“她在家肯定过的也不怎么愉快。”
方解想了想说道:“能坦然面对的人只有两种,一,是傻子。二,是本就迫切想摆脱原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