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些清淡的还能下去顺畅些,等过几日就好了……太医院开了清肺顺气下火的方子,倒是有些小题大做。朕本想不吃,奈何在这些事上也身不由己。”
怀秋公笑了笑,垂首站在一边。黄门侍郎的官职虽然不高,但职权很大。虽然走在最后进来,但大将军虞满楼和兵部侍郎宗良虎都特意留了位置,让他站在怀秋公身侧。朝臣们对这个平时低调的有些离谱的黄门侍郎都有些忌惮,提到他的时候往往会有这样四个字的评语。
深不可测。
“你们先坐,朕吃完了东西再和你们说些事情。”
皇帝指了指土炕对面的胡凳,然后继续喝他的那碗粥。翻看了几眼奏折,皇帝的眉头随即微微皱了起来。
啪的一声,他将奏折合上随手丢在一边。
“这个袁崇武越来越放肆了……他儿子死在长安城,朕派人安抚,厚厚赏赐,还追封袁成师为县侯……还给了他半个月的假处理后事。他却给朕上来这么一份折子,说什么悲伤不止无法处理公务,请准再休假一个月……朕知道他心里凄苦悲伤,可西北的战事正酣,他此时跟朕说这些存的什么心思!”
“好啊……既然他想休息,那就好好的休息下去吧。裴衍……拟旨,朕闻卿之悲伤,亦心中沉痛。允卿之所奏,好好休养,待心神平复再为国效力。另外,再拟旨……刑部侍郎独孤秀调任山东道总督,二月十二与大军一同离京赴西北上任。至于谁补独孤秀的实缺,让吏部的人拟一个名单上来!”
“陛下……”
怀秋公心里一紧,上前一步垂首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袁崇武丧子心痛情有可原。若是就此罢任,臣恐有些流言……”
“朕从来就不怕什么流言,朕对朝臣也从来不是只会赏赐!”
皇帝微怒道:“别以为朕看不出他闹这事背后存的什么心思,若朕下旨言辞恳切的挽留他,用不了几日弹劾谋良弼和杨开的折子只怕就要雪片一样飞进来。朕若是不直接断了这些人的心思,指不定他们还会做出什么龌龊事。”
这两件事被皇帝牵扯在一起,让东暖阁里的四位重臣心里都不由得一震。皇帝这些日子虽然没有提及过怡亲王的事,但显然他的耐心已经快被消磨光了。袁崇武在这个时候不开眼的想试探皇帝,被夺了官职也只能说自作自受。
只是一位二品的封疆大吏,说免就免了,牵扯何其之巨,皇帝以前可没这么暴躁。
怀秋公见陛下的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