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鸥此时的表情就好像看见恶鬼一样,当他看清了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那个人竟然是方解的时候,他心里的绝望和恐惧同时蔓延了出来。之前梦里的美好立刻荡然无存,他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吓的软了腿脚。
这是陆鸥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吓成这样,上一次方解将他左手砸成肉泥的记忆还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他的脑海里,多少个夜晚他因为噩梦而惊醒,每一个惊醒他的梦里都有那血腥的画面。
历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从不曾被人欺负过。
所以方解给陆鸥的印象太深刻了些,一看到方解嘴角上那已经稍显陌生的冷酷的笑意,陆鸥几乎窒息。
“你不是应该陪着郡守喝酒的吗……你来这干什么!”
坐在地上的陆鸥开始向后蹭着挪动,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
“这句话问的还真是白痴啊……”
方解将手里的硬弓重新挂在背后,连珠五箭连杀五个精锐老兵,如此精湛的射术,来源于他从不间断的苦练。要知道在演武院考试的时候,方解的射艺就已经令人震撼了。当初在樊固随军杀贼,方解几乎从不正面和马贼交手,而是躲在暗处靠精准的箭法协助同袍杀敌。当然,那个时候的方解是不得不躲在暗处,因为他很弱小。
他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陆鸥,居高临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想赶紧回雍州去找你主子诉苦对不对?”
“不……不是!”
陆鸥结结巴巴的回答:“我只是想早点回到家里去休养。我也不想看到你……所以我才先离开的。队伍行进的速度太慢,对我的伤势没有好处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先离开。叶将军……叶将军是知道的!”
“第二句是实话。”
方解点了点头:“其实你的耐性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一路上我故意装作瞧不起你,你能忍受将近一个月的折磨已经殊为不易了。后来我想你肯定是在等着快到长江的时候再离开,因为只要你上了船就谁也没有办法再拦住你,对不对?”
“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一开始我以为你不过是莽夫罢了,渐渐的发现原来你竟是也有很深的城府,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得不要追上你啊……”
方解惋惜的叹了一句。
陆鸥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他挣扎着站起来,却止不住身子的颤抖:“你应该知道谋杀一位边军五品将军是什么后果,哪怕你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也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