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
已经换过的战旗上飘扬的是这个字。
叶近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的这么难受,索性将视线从战旗上收回来不再去看,屠还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近南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先退了下来。下城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面随风飘动的大旗,好像看见那个屠字变成了一张人脸还在张着血盆大口狰狞的笑。
以前那面大旗上是罗字的时候,叶近南好像没有这么堵过。
虽然罗耀已经死了,可最起码原来这旗子还能勾起很多人的回忆。人们看着这旗子的时候,就会想到曾经的荣光。可现在看着这个屠字大旗,所有人都觉得那么陌生。就好像自己从来不属于这个队伍,从来不曾为这面旗帜洒过血。
从城墙上下来的时候,叶近南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他告诉自己或许真的是着了风吧,却忘了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他住在柳州城里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屠进城的时候给他指定了一所大宅院却被他拒绝,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张扬。总有一种出现在人前就会被人指指点点的错觉,脊梁上总是一阵子的发凉。
以前穿着铁甲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人群里,他总是有一种军人应有的骄傲感。不管是举着左前卫大旗的时候还是举着罗字大旗的时候,这种骄傲感都不曾消失过。现在的叶近南拼尽了力气想要重新拾起那份骄傲,却一次一次的失败。
走在这座陌生城池陌生的大街上,看着过往的行人用畏惧中带有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叶近南忽然想哭。
他的住所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这宅子本来是柳州守军一个从六品校尉的家,很巧合的是,这个校尉正是死在叶近南手里,只是叶近南注定了不会知道这个细节。柳州守军打着的还是大隋的旗帜,屠军攻城的时候守军士兵们抵抗的极为强烈,可惜的是,这座曾经在大隋地图上都被标注为战略要地的城池早已经物是人非,当地的豪门不愿意掏钱供养士兵,而通古书院几次派人来下令征调柳州守军却被拒绝。
叶近南想到城墙上那些死尸,忽然觉得那些已经最少两三年没有领到过军饷的士兵们比自己要骄傲的多。最起码,那些士兵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为什么而死,而叶近南此时,早已经迷失了方向。
不仅仅是他,这支军队也已经迷失了方向。
或许,此时只有那个叫屠的人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推开院门的时候,两个残疾老兵连忙迎上来,一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