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璃膏是前儿太子分送, 采数味灵药聚和后而出之无色, 力能透肌,止痛最是奇效,你试试。”
我拈一盏细长玉瓶走回床边, 将纱帐撩上镏金挂钩,凝目看她。
她仰躺在榻, 墨色发丝斜肩披散而下,一双小手兀自护住小腹, 丝丝气急喘息, 我与她说话,她只似未听,略动了动, 促发一声低。
我在榻边坐了, 伸手握住她一足,趾如新剥荔瓣, 晶莹可爱, 而踝上一印红痕却是开始时我用力大了不慎留下。
她眨了眨眼,浓睫如洗,还泛着水光:“四爷……”
我强自压抑下自己,耐着性子给她红肿处里里外外细致涂完药。
而她只求了一次,便始终闭眸不语, 直到一切完事,才侧过头用手背擦去眼泪。
我丢开玉瓶,将她揽过, 她要挣,又不敢挣,扁了好一会儿嘴,忽然幽幽问:“爷喜欢李氏么?”
想起白日被她撞见的那一幕,我不由有些烦乱:“李氏是我的妾侍,平日还算周正尽心。”
她接着问:“既然尽心,爷为什么拿‘棍子’打李氏?爷喜欢李氏?”
枉费我教了她一晚上道理,她始终就把这句话反反复复问我,我索性扯开话题:“明儿十三阿哥二十岁生日,你想好送什么了没?外头的东西当然比不上宫中,你若喜欢去外头买,我早些回来陪你一起去挑,我知道几家好店,掌柜的还算识货,藏品里也颇有些可瞧的物件,偏他们小气的紧,收起来不给人看。不过我陪你去,料来无人耍赖。”
她默然别转脸,隐隐衅意,我捏住她下颌扳回来,她却已带了娇笑,瞳眸里熠熠放光:“礼物么?我想好了。四爷明儿就知道。”
十月初一,十三阿哥过二十岁正生日,他的贝子府里每年都是在这一天始升地火,直到二月初一撤火,而今年入冬还未下过初雪,天气远较往年和暖,各殿堂轩馆以至管事处、三门等地亦是早早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以为庆生。
因是正寿,皇阿玛早朝之际便给十三阿哥发了赏赐,特许他府里演戏连续演两天,杂耍、皮影亦然,而这一整天,由饭房操办若干桌面席,谓之“赏寿面吃”,阖府上下,无不欢欣一片。
虽说少了赏雪乐趣,十三阿哥仍照例将生日宴安排在漪园,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等已成年的兄弟和平日交好的宗室们都按时而来,吃夜饭,听灯晚儿。
十三福晋兆佳氏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预定明年五月间生产,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