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举举瞥了眼比自个儿还激动的颜令宾,笑道:“我可没你运气好,遇见了喜欢的人,人呐,说来也奇怪,一旦过了年少的时光,好像就不会再喜欢人了一般。”
郑举举美眸如水波荡漾,把颜令宾瞧得越发不自在,“令宾,你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动了心的人,究竟你和那青衫剑客之间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现在想想我第一次听说那青衫剑客就是在你闺房,快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就有一腿了?”
王团儿放下酒杯,严肃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实招来,既往不咎,不然挹翠楼的清倌人规矩可不少,违反了就要狠狠责罚了。”
郑举举凑近了,左手抚着颜令宾肌肤吹弹可破的脸颊,颜令宾越是羞涩,郑举举越是欣喜,一手轻挑颜令宾的下巴,赞叹道:“这么美丽的女子,如仙女下凡,配那谪仙人绰绰有余了。”
颜令宾扭过头去,看着天际的浮云,忧伤道:“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很快就要走了,而他心里已经有人了,我不过单相思罢了。”
王团儿已是老江湖了,只是听着年方二八的颜令宾的故事,竟也感慨,年轻真好。
郑举举细细品味一杯青梅酒,劝慰道:“初恋,就像这杯青梅酒,入口甘甜,恨不得多饮几杯,可是酒劲上来了头疼得很,方知甘甜的青梅酒也是酒,也会醉人。”
颜令宾哀求王妈妈和举举姐饶过自己,她们两人哪里会饶过,颜令宾不得不细细道来,从初见不过是下人的布衣青衫,到那一夜青衫剑客背负着她夜游长安、手可摘星辰,说着说着,颜令宾两行清泪滑落……
有时候,不说则已,一说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很喜欢他,比自己认为的更喜欢。
金仙默默跟在玉真身后,走着走着,金仙嚎啕大哭起来,“盈儿,他们就要走了吗?”
玉真轻轻点头。
颜令宾的眼泪自然而然激起了郑举举和王团儿的保护欲,闺阁女子之间,最擅长之事便是一起骂男人,一瞬间,负心汉、粗鄙、瞎了眼等等言语从王团儿和郑举举口中层出不穷,而徐天然不知为何,感觉耳朵怎么一阵燥热,难不成是被人骂了?
大明宫,玉真手上捧着一道圣旨,是对五名谪仙人的封赏。
“我不管,就问盈儿你喜欢他吗?”
玉真抿着朱唇,坚定道:“喜欢。”
“我不要他们走,盈儿也喜欢那个白衣剑仙,就不挽留他吗?”
“元儿,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