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
男人后背的鲜血缓缓流淌,已经将半件衣衫浸湿,妇人走进柴火间,在地上刨了良久,摸出了一个木盒,里头有几两银子和房契,这是这个贫苦的家里最后的财富了。
今日之后,或许娘三真要无片瓦遮身,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但是妇人反而彻底释然了,从今往后对那个男人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反倒是心境轻松了,宋国繁华,纵然没了田地、没了屋子,大不了进城去丝绸作坊做工,一家三口活得累些,总能有一口饭吃。
可怜的女子今生最大的错误便是嫁给了这个嗜赌如命的男人,妇人猛然一股热泪落下,庆幸自己还有俩乖巧的孩儿。
男人早已等待不及,揪着妇人的头发,将破旧木盒里的房契和银子一并抢走,旋即,摇摇晃晃夺门而出。
门口站着一袭青衫和黑衣姑娘,男人视若无睹,径直朝着月老镇而去,这下又有钱了,男人全然不顾后背的鲜血淋漓,苍白的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又有钱了,又有翻本的机会了。
徐天然轻轻敲门,范二认出了一袭青衫,此时的家中一片狼藉,少年不愿自己的伤疤暴露在陌生人眼中,就要关上院门。
妇人理了理头发,平静道:“范二,不得无礼。”
范二扭过头,回了屋子,将门反锁,在屋里哭得很伤心,满腹的委屈尽化成了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原本范家也是富裕的农家,三十余亩良田,娘亲陪嫁过来镇上一家铺面,一家人衣食无忧,奈何,爷爷死去后,父亲就被狐朋狗友带歪了,染上赌瘾,家里的钱败光了、铺面卖了、良田卖了,最终连这祖宅也要卖了。
徐天然环视一周,这座宅子在村子里着实不小,足见原本范二一家在村子里也是排的上名号的殷实人家。
妇人忍着痛,问道:“客人可是投宿?”
徐天然抱拳轻声道:“是的,可还有空房?”
妇人在少女的搀扶下,施了个万福,婉拒道:“家中横遭变故,今日恐怕无法营业,还望客人见谅。”
徐天然诚恳道:“夫人,着实十五敬香游客太多,若是连你家都没有多余的房间,恐怕我们一行人就要露宿街头了。”
闻及露宿街头,妇人满心悲伤,自己或许这一两日也要流落街头了,心生恻隐,“就剩两间房了,若是公子不嫌弃,暂且住下吧。”
徐天然恭恭敬敬拱拱手,“多谢夫人。”
正玄老道和乐天小道也来了,见满院狼藉,乐天在徐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