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剑仙,喝酒。”
沐冷清纵然知晓眼前老道极不寻常,也是神情冷峻,一点敬畏之心也无,越是如此老道越是喜欢这名纯粹的沐剑仙。
剑客当如此,剑心纯粹,方可成就大道。
两碗酒喝完,老道的酒囊就瘪了,剩下约莫只能倒一碗酒,老道就开始犹豫,总不能自己喝一碗,不让沐姑娘喝,要是全倒给沐姑娘也不舍得,总不能眼巴巴看着沐姑娘喝酒。
既然如此,不如就不喝了。
老道抚须感叹道:“沐剑仙,剑法虽高,但是杀心太重,可得小心呀。”
沐冷清平静道:“无妨,人生一世便是求一个随心所欲,结局如何,无关紧要。”
“话虽如此,天下哪里有真正的随心所欲,皆不过是画地为牢虚妄的自由罢了,自由是内心的追求,内心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杀心亦如是,沐姑娘毫不讲理的杀意确实令你感觉自由,但是杀戮过后内心仍旧是无尽的虚无。”
沐冷清冷冷道:“你管我。”
老道神色尴尬,乐天在一旁幸灾乐祸。
徐天然收拾好了柴火,洗净了双手,进门就瞧见了老道石化的神情,笑道:“沐姑娘这是心有怨气?”
“你为何要放任那烂赌鬼离去?”
“当年离开家乡之时,先生说过,每当出手杀人之时要在心里问一句,他该死吗?”
沐冷清决绝道:“该死。”
“话虽如此,沐剑仙可曾想过,再是如何,他终究是范二和他姐姐的爹,是夫人的相公,今日他死了,你以为他们就真的会开心吗?”
“哟呵,徐圣人要拯救他的灵魂不成?”
徐天然摇摇头,“跟我走一遭?”
沐冷清二话不说,起身便往门外走去,出了门,二人身形一闪,转瞬出现在僻静的乡村小道上,男人失血过多已经昏厥在路边的水沟之中,手上紧紧攥着银子和房契。
范二一路小跑而过,怀抱着酒肉,根本不见男人僵硬的身躯已经没了鼻息。
待范二远去了,沐冷清冷冷道:“死有余辜。”
徐天然长叹一声,“各有各的命,你又何须出手杀人,让他命丧家中,让良善的娘三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自欺欺人罢了,回头发现了他的尸首,范二还不是会内疚是自己杀了父亲。”
徐天然并不言语,只是淡然道:“且耐心等等,万物皆有因果,我们拭目以待。”
二人身形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