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木立于旗舰甲板之上,海风迎面而来,如今自己的水师已经将鸡笼港口堵得水泄不通,来往客商要么被堵在红河之中,要么只能在海面盘旋,皆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裴嘉木最忧心之事不是琉球宗派人前来围剿,而是自己双亲尚在鸡笼港中,若是琉球宗以老父老母相威胁,裴嘉木当如何抉择?
如今,夷州水师万余兄弟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自己反了,此时这件事不再是自己可以任性而为了。
酒罢了。
一袭青衫饮完最后一杯酒,起身超宁珂抱拳道:“宁姑娘,我有事先行一步,还望为我保密。”
宁珂左手撑着脸颊,歪着头看着如坐针毡的一袭青衫,不悦道:“既然想走就快滚,有什么好拖泥带水的。”
徐天然再抱拳,旋即,推开窗户,身形悄然而逝。
宁珂痴痴地望着一袭青衫的背影,满心惆怅。
忽然,梁上掉下了个黑衣小童,不等宁珂反应过来,小童已经幻化成徐桐模样,对着满满当当一桌珍馐,大快朵颐起来。
宁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这是什么神仙术法,怎么好端端的黑衣小童就变成了一袭青衫。
楚门风沉声道:“当下就该趁裴嘉木军心不稳先发动猛攻,将其剿灭,不然坐视不理,日久恐生动乱。”
刘家奎则摇摇头,“裴嘉木水师乃是琉球宗最强战力,恐怕东海水师和澎州水师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若我们贸然出击,裴嘉木索性率领水师出海,我们更是难以将其剿灭。”
周子学道:“我赞同五哥,不宜一下子就把裴嘉木逼上绝路,尤其要把夷州水师和裴嘉木区别对待,反了琉球宗的祸首是裴嘉木而不是夷州水师,咱们应该立即派人劝降,只要夷州水师能将祸首杀死,咱们可以赦免整个水师。毕竟,若正面一战,且不说东海水师和澎州水师有否胜算,便真的胜了,咱水师折损严重,就要丧失对这片大海的掌控了。”
如今萧然不在,按理来说主事之人当是楚门风,但是,琉球宗出席的五名当家的俨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王元上、刘家奎和周子学三人自成一派,自然不会听从楚门风的号令。
虽说刘家奎和周子学的策略是上策,但是,因何楚门风主战,而刘家奎则主张招抚,皆各怀鬼胎。
裴嘉木是烽火阁统领,若是宗主问起,究其他反叛琉球宗的原因,王元上罪过最大,王元上又会指责阵云阁滥杀无辜,这才让裴嘉木生出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