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黑色尖刀月牙形状,已是到了眼前,赵南朝下意识的推出一掌,去没想到,阴月反而将刀对准了自己,将手肘对着那一掌。
“噗嗤”赵南朝再想撤招也是来不及。
利刃入肉的声音,阴月好似解脱了一般,倒向了赵南朝的怀中……
即使白发如他,也未料到此景。
阴月在他怀中,单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吃力的往上蹭了蹭,好似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嗓间血迹已不受控制,沿着嘴角流出,这一刀好像并未刺入她胸膛,又好似是她所愿,嘴角微动,在呢喃着什么。
赵南朝贴近才听清“当年啊,我就想,能死在你手中便是极好”
说话间,气血翻涌,努力往下咽了口血水“我要你,今生,来世都记得我”
“记得一个喜欢桂花糕的人,记得一个在等你的人,记得没有名字的人”
抓着衣襟的手好似没有了力气,缓缓下垂。“不要难过,我一定要死,不然会连累他人,布局人……”最后的呢喃已是没了声响。
深港巷弄,没有了萧萧车马喧,却也好似那白雪,失去了色彩。
赵南朝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就这样保持着,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好像雪落,无痕无声,却凉透了心。
其实,他一直记得她,也是年少时,他孤舟泛江,一剑断千流,也是那一剑的一瞥,从人群中看到了她,黑纱遮面,髪间却有一颗朱红的发簪。沧海再见,他一眼便认出了她,而那年,他已是江湖孤剑客,而她却是人人喊打的花中妖,但他还是救了她,他的剑心,从不是那不杀妇孺,心之所向剑之所指,才是他的剑心,那桂花糕,从未离身,后来他娶妻生子,妻子普通,但眉间的神态却有几分相似,本以为今生再无相遇,深居嵩山早已撩佢凡尘事,却未想会是如此。
那一刻,他才知道,她一直未忘了自己,就如那桂花糕,虽已腐败,却依然在。
但他没想到,那一刻,她会求死,或许真如他先前所说“有时,死比活要好”
鲜血早已染红了白袍,覆盖上一层浮雪,却未见有何动作,只是矗立在此,好似当年她便是如此看着他。
玉絮不知情仇恨,独留残雪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