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头彻尾的空洞。
傅宸未出一言,沉默地在她身侧跪下。
签过字,领走了遗体,再火化,带回汉城,准备葬礼。
整整两天两夜,她再没掉一滴泪,也再没说一句话。
言家别墅早已易主,傅宸派人收拾了一番御苑,来做葬礼场地。
他推了公司的所有事务,想替她操持葬礼的事,却拗不过她闷着头事事亲力亲为。
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如今言氏没落,也不过都是看地点在傅宸的御苑,冲着傅家的面子过来的。
继母和言宇在外面接应,言慕忙了一上午,终于没了半点力气,一个人守在了灵堂里。
门外一道低沉浑厚的男音响起:“我可以给言老先生上柱香吗?”
言慕抬头,入目是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
他周身穿戴皆为黑色,面对言慕,礼貌地略一躬身。
言慕点头,用眼神示意他请进。
注意到她略微谨慎的眼神,他礼貌道明了身份。
“我是傅先生生意上的朋友,靳文集团的总裁靳衡。”
言慕把视线收回,仍是礼貌点头,没有回应,心口溢起一抹苦涩。
父亲曾经也是叱咤商场的能人,如今西去,却全然尽靠着傅家的关系撑着场面。
言慕并没有多注意他,直到男人额头敲击到地面的声音响起了第三次,才禁不住抬起来眼眸。
很多天没有开口了,她一出声,声音里尽是嘶哑生涩。
“三跪九叩是至亲儿女应该做的,靳先生其实不必行如此大礼。”
男人闻言起身,面露歉意:“抱歉,可能是在外面待久了,国内的礼仪不太熟悉了。”
他的目光久久地落在言慕的身上,虽起身,却并未离开。
言慕被他看得不大舒服,开口道:“多谢您的吊唁,请先生到外面坐。”
他仍是不急着走:“能嫁给傅先生这么优秀的男人,傅太太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吧?”
言慕面色染上了几分疏离:“都好。抱歉,这是我父亲的灵堂,需要安静,不便与先生多聊。”
“逝者已矣,还请您节哀顺变。”
靳衡略一躬身,离开了灵堂。
言慕终于跟傅宸开口说话,是在第三天傍晚,傅宸陪她领回了父亲的骨灰盒,回了御苑后。
“我们,离婚吧。”
这是她整整三天对傅宸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