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茵良久而沉默地盯着眼前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剖开眼前人的心脏,看看那到底是一颗怎样坚硬如顽铁的心。
许久,她终于冷笑出声来:“言慕,承认吧,你根本不是不愿意相信他没动伤你父亲的心。
你不过是接受不了你父亲的突然离世,接受不了那场手术,所以宁愿接受这所谓的真相,宁愿让他背着这个锅,好让你的伤痛不甘能够有个地方发泄。”
言慕一直呆滞无神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声音凄厉。
“你胡说,我父亲是他害死的,他签了字,害死了我父亲。”
乔茵满脸满眼只剩下失望憎恶,转身不再看她,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丢在了地上。
她漠然开口:“你走吧,我乔茵当从未认识过你,他死他活都跟你再无关系。
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就替他留下这个孩子,当然,跟你提良知,是痴心妄想吧。”
言慕没再有一刻迟疑,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捡起地上的大衣穿上。
出了门,再经过那个通往抢救室的走廊。
她不确定那些人有没有注意到她,但显然并没有人认出她。
哪怕是侧头再看一眼也不再敢,只一步一步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径直停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