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言看着洛漓瑶怔怔地抱着千秋匣从屏风后走出,当着所有人的面启封了千秋匣。
“陛下——驾崩!”
王意最先反应过来,忍住眼中泪意,大呼着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点在地上。
楚昭颖身形一抖,对着屏风后已经离开的那人行了一个全礼,跪伏在地。
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便由唱报侍常传遍了全宫,闻者无论内心作何感想,皆得对着仪元殿的方向行跪拜之礼,久久不起。
洛漓瑶颤抖着缓缓拿出与千秋匣同色的传位诏书。
“起。”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翻涌的情绪,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天祁皇族众位先祖在上,三十七代嫡公主洛漓瑶,奉吾父三十七代帝王洛庄奚之命——于仪元殿前内宣读传位诏书。”
众人纷纷抬头,却还是保持跪着的姿势,神情不一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而只有楚昭颖,似乎只有她毫不在意下一代帝王的归属,只面色沉痛,闭着眼一言不发。
诏书在金色的裱纸上用朱砂写就,本是极为轻便的事物,此时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令她几乎都要拿不稳。
洛漓瑶将千秋匣放到一边,缓缓展开手中的诏书,扫了一眼,平静得让人无法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任何一丝信息。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以百姓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届五旬,在位十五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今有朕之长子郗政,虽非嫡子,然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承天祁帝位,为三十八代,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①”
“怎么可能!”洛漓瑶刚刚宣读完,便有质疑的声音传出,连一句“遵命”都未提及,可见急切。
“千秋匣是漓瑶公主当众启封的,若是三殿下要提出异议,可是必须得拿出有力证据啊。”宁仲即俯首向屏风后行了一礼,不慌不忙地起身,对上了洛漓瑶依旧平静的目光,“漓瑶公主,可否将诏书示与众人?”
洛漓瑶轻声道:“好。”
她缓缓将微卷的纸张摊开抚平,转了过来——“长子郗政”四字写得明明白白,千真万确是令人无法辩驳的。
“不、不会……”洛沅景骤然站了起来,作势要上前将洛漓瑶手中的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