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是轻的分量在此
时却宛如千斤,洛漓瑶已是虚弱地连诏书都拿不起来了。
她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然而咬破下唇的疼痛根本不能与双腿的麻木或者心上的剧痛相提并论,她并没有因此而恢复些神智,眼前本就有些发黑模糊的景象反而更加模糊了。
本就极易着色的天绫锦,很快便被与朱砂一样鲜红艳烈的色彩给浸染了个透彻,温热的鲜血瞬间便为这本来毫无生气的死物添了不少颜色。
似乎......已经是支撑不住了。
洛漓瑶攥着手中已经被自己的血浸湿了大半的诏书,软软地侧倒了下去。
从窗外吹来的风,轻轻拂过她惨白的面容,走时便带了几分怎样都挥之不去血腥气。
“哇——哇——哇——”
“怎么了?怎么了?”挽华端着些清淡的吃食疾步走入殿中,见状便皱了眉,“你们这......可是把小世子给饿着了?”
“没有啊......挽华姑娘,这——”吕莲抱着嚎哭不止的洛辰朔,面上是十分犯难的样子,“明明小世子是刚刚才吃过了奶睡下,只一下便突然哭了起来......这......我已经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并未有什么不妥啊?”
“会不会是小世子身体不适?”挽华连忙放了吃食,从她手中抱过洛辰朔便往外走去,“你先吃晚膳吧,我抱着小世子去找师小姐就好。”
吕莲诚惶诚恐道:“是。”
而与此同时,同样诚惶诚恐的不只是吕莲,还有身在仪元殿的挽月。
“裕安总管......”挽月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开口,想要请求让他放自己进去了,“你这都已经快出来半个时辰了,他们有什么话应该都讲完了才对吧——”
“挽月姑娘,之前陛下盛怒我也不敢放你进去——现在里面这悄没声儿的,咱们贸然进去的话,万一打扰了陛下与殿下的谈话,他们一没谈拢......”裕安拉长了些声调,似乎还因为之前从内里传来洛郗政摔下茶盏的声音而有些后怕,“咱们的罪过可不就大了去了!”
“这道理我哪有不明白的,只是——你我都知道殿下为何而来,也知道陛下必定会极为不高兴......”挽月皱眉,继续试图着去说服他,“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说上这么久?这.....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啊!”
“这......”裕安细细一想,倒也觉得她说得有理,只还是不太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