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茶我会自己倒。”步母说了句,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往常家里十多亩田土全部是两夫妻操持的,今年田土都少了一大半,她也清闲了不少,所以偶尔空过来坐坐。
和往常一样,坐下来就开始抱怨。
“步修家的真不是过日子的,早段时间翻个田都请人翻,到现在了,几亩旱地什么都没种,眼看雨季就要来了,还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
“而且还买了胭脂水粉回来搽,农村人搽什么胭脂水粉,你公公每天对着这样的人,几乎都给气死了。”
“她还叫步修去镇上买了不少零嘴,一天到晚嘴巴吃个不停,三天杀只鸡,五天杀只鸭,这是过日子的人吗?真是吃穷老公睡烂席子。”
姜仪笑笑没回答,她知道婆婆只是心里不忿,想找个人说说,发泄一下而已。毕竟大部分是她赚下的家当,如今分给别人这样吃喝败家,看不下去也很正常。
“杀只鸡什么的,别说吃块鸡肉,鸡毛都看不到她家的,你说,这是怎么样的人?!”
步母是勤奋节俭,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也善良甚至懦弱,但肯定也有些乡下婆娘惯有的坏毛病,喜欢说长道短,受到委屈心里不平衡了找人吐苦水也很正常。
“大哥呢?”
“他也不像当家的,一天到晚往镇上跑,唉,这样的家,能维持多久。”
“我听说他们也打算弄辆牛车,叫你大哥赶车,想学你们做生意,就怕不是这种料啊。”
婆媳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小半个时辰,步母怕自家的男人渴了,送壶水过去时,姜仪也跟过去,蹲下来就去掐薯苗。
“哎哎,你干嘛?”步水贵看了,急忙大喊;“长得正好的时候,你去掐它干嘛。”那凶巴巴的样子,仿佛掐了他心头肉一般。
姜仪噗嗤一笑;“爹,这薯苗也可以吃的,当青菜吃挺好吃的,每株掐一点没什么影响的。”
她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有专门吃薯苗的甘薯品种,据说如果老是掐薯苗吃,甘薯的产量会受到影响。
不过她实在是馋这薯苗吃了,小时候经常吃,久不吃了居然怀念起来。所以知道影响不大的情况下,决定做一顿薯苗菜吃。
“你看你,又不是你种的,你怎么比人家还上心。”似乎怕儿媳被受委屈,步母叱呵了一句步水贵。
“步佑去学堂了吗?你们中午在这吃点吧。”姜仪也没舍得摘太多,手里抓了一小把就没继续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