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抬头向肖锋的方向看去，肖锋和张陵之间保持了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既能保证鬼魂不会转头去袭击张陵，又能保证肖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张陵的身边。
虽然从见面开始就感觉肖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张陵忍不住想要赞叹肖锋对于距离的把控，就像精密测量过一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鬼魂明显比开始的时候更加灵活了，肖锋开始险象环生，虽然肖锋总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躲开致命的鬼爪，但是他无力反抗，他身上的衣服许多地方都已经被开了口子，看样子受伤只是时间问题了。
肖锋上跳下窜的景象在常人的眼里一定很有喜感，就像一场马戏，小丑在台上无声演绎着，但张陵实在是无法笑出声，因为在张陵的眼里，这就是一场盛大的死亡华尔兹，肖锋随时都可能被葬入黑暗的泥塘中，结束掉自己身为人的一生。
随着“刺啦”的一声，肖锋的上衣彻底的离开了肖锋的身体，如死亡的蝴蝶一样翩翩飞舞，坠落在地上。
张陵注意到肖锋的上身遍布着纵横交错的伤疤，汗水如小溪一样从隆起的肌肉上不断的滑下，他的肌肉并不大，隔着衣服张陵还真看不出来肖锋有这么一身协调又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肖锋又躲开鬼魂的一次靠近，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上依然是冷血无情的面容。
“我这里准备好了，你把鬼魂带过来吧。”张陵终于还是开口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肖锋一次，他也想过等待肖锋被鬼魂杀死，或者说肖锋带着鬼魂冲向他暴露出狰狞的獠牙，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用出戮魂符轻而易举的来个双杀，然后乖乖的回客栈做好准备，再来一次。
可是张陵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个地步，因为张陵没有办法像游戏里的npc对着主角说‘大侠，请重新来过’就把一切都还原，然后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大家重头开始，如果真的可以这样，张陵大可以在肖锋杀死大汉的时候大喊住手，也可以全副武装再杀出客栈，甚至可以换一个出口，一次不行就两次，总有一次能成功。
可是张陵做不到，肖锋会死掉，再一次出来的时候这个阳世就没有肖锋这个人，或许会多一个叫做的肖锋的鬼，相对身为人的肖锋，张陵还是觉得会更讨厌变成鬼的肖锋。
大概就是因为每一个选择都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而每一个选择都没有标准答案，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无法去后悔，所以人生才会被人唾弃，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人生才叫人生，才更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