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韶白因母亲是长公主的原因,出入皇宫就跟走自己家院子似的。
又因为她同夙贵妃是堂兄妹,一进宫就来找夙贵妃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她来的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拦,只是稍稍通报一声便算了。
不说旁人,就连夙贵妃都没有当一回事,看见夙韶白进来的时候还满是笑意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但是夙韶白今天可不是来叙旧的,她一进来便甩着脸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诸长矜身边多了一个侧妃?”
夙贵妃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眼神中产生几丝的不耐,但是转瞬又很好的掩饰住了,“平日里也没见你来我这里一趟,怎么一来就是这话?”
话语中稍显安慰的语气。
但是夙韶白要是这么容易会被安慰的话那她就不是夙韶白了,她大步走到屋子里面,坐在桌子旁,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那你就不能差人告诉我一声吗?”
看着她主人一般的姿态,夙贵妃直欲作呕,但是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心中安慰自己,这不过就是一个蠢货,实在是犯不着和她说什么的。
夙贵妃本来只想快点把她打发走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正好缺一个想夙韶白这样没脑子的人,反正是送上门的蠢货,不用白不用。
她面上带上满满的笑意,语气似是宠溺,“好,是我错了,妹妹就原谅姐姐一下吧,不过我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战王?”
听到自己喜欢人的名字,夙韶白的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抹.红晕,语气也有些不自然起来,“那又如何?”
夙贵妃转到了夙韶白的身后,双手绞着手上的一方丝帕,脸上也失去了笑意,眼神中冰冷一片,微微俯身凑到了夙韶白的耳边,轻声说这什么。
“你若是真心喜欢诸长矜,我倒是有办法……”
夙韶白心中略有些迟疑,抬头看向夙贵妃,“当真?”
夙贵妃脸上又重新扬起一抹完美的笑来,“自然,你是我妹妹,我骗谁还能骗你吗?”
若说方才夙韶白还有些迟疑,那么在夙贵妃说完这句话之后,夙韶白就彻底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站了起来对夙贵妃告别后便匆匆回家了。
回家之后,夙韶白也没有耽搁,直接便去了书房找自家爹爹。
虽然说她母亲是当朝长公主,但是要夙韶白说,这种跟皇上打交道的事情还是自家爹爹比较擅长。
户部尚书正坐在案桌后面练字,看起来十分的专注。
夙韶白进来的时候发出了声音,户部侍郎不用抬头也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便用着一种十分轻快的语气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夙韶白没有答话,咬着牙看了看自己父亲,扑通一下就给跪下了,头磕到地上顿顿的声音让户部尚书瞬间抬起了头。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一边说着,一边焦急的就要去下面扶夙韶白。
可惜夙韶白铁了心要办成这件事情,就是不让他扶,“女儿求爹爹一件事情。”
见她这个样子,户部尚书也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不简单的,可是就算再不简单,他也不忍心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样跪在这里,“不管你有什么事,爹爹都答应,你先起来。”
夙韶白瞬间抬起头,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女儿想嫁给战王诸长矜。”
户部尚书想制止她这个想发,但是看看女儿的动作,终究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好吧,爹爹明天会去跟皇上说的。”
“谢谢爹爹。”
……
落日熔金,暮色四合,转眼间天地笼罩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昏暗。
诸长矜面对着众多的折子,却觉得总也看不进心里面,突然他把手上的折子给合上了,对身边的于疏说:“去讲林侧妃请来正阳殿。”
这句话说出口,他终于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一下,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没一会儿的功夫,林灼灼便过来了,神色没见有多少变化,意见诸长矜便问:“这个时间了,王爷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诸长矜:“……”
诚然,在请林灼灼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点的心塞。
他几乎要被气笑了,“你觉得让你来还能是干什么?自然是做戏要做全套啊。”
就在方才那一瞬间,诸长矜差点就要把做戏做全套说成是假戏真做,好在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而后默默地告诉自己,时候还不到,别把人吓跑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林灼灼犹豫了一下,随后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始吩咐下人,“去将我屋里面的枕头拿来,我认枕头的。”
诸长矜:……
虽然他确实是退了一步的,但是林灼灼这也太淡定了吧?
下人们行动很快的,没多长的时间便把枕头拿来了,林灼灼抱着自己的枕头躺到了床上。
就在诸长矜心跳有些微微加快,也打算上前的时候,林灼灼突然冒出了头,“王爷认枕头吗?要不要把你的枕头拿走?”
拿走?
诸长矜脸色黑了黑,这小妮子原来是想自己霸占床,难怪这么爽快,但是他当然不会让她这么得意了。
诸长矜叹口气,“以免穿帮,本王还是上床睡吧。”
看起来也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而他的眼睛在看向林灼灼的时候分明带上了让她知足的情绪。
林灼灼:“……”我怀疑你在演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没办法,因为诸长矜充分的理由,林灼灼最终还是和他在同一张床上睡了。
两人都已经很久没有再同床共枕过了,如今突然来这么一下,也确实是有一些不习惯。
诸长矜的不习惯中还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林灼灼闭上眼睛就打算睡觉,半点都不想节外生枝,只是她闭上眼睛却总觉得有点不舒服,睁开眼睛之后便发现是屋子里面的蜡烛还没有熄灭。
她刚一手撑床打算起来,便见诸长矜似乎是想给她掖被子也半起了身。
两人的唇上面同时覆上一片柔软。
天地间只剩下两处咚咚咚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