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冲上去的时候,诸长矜喉咙已经动过了,酒也入了肚子里。
小姑娘顿时僵住,瞪大的眼睛像一只快要炸毛的小猫咪。
诸长矜看不出来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喝了一杯酒压压火,却搞得好像自己喝了毒药似的……
“怎的?本王不过喝了一口酒,你舍不得了?”
这一声把林灼灼的魂儿给拉了回来,她猛地摇头,一边警惕地盯着诸长矜的面色,一边暗搓搓抬起小脚往后退去。
“走什么?害怕?”
诸长矜察觉到她的异样,当即拧了眉,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林灼灼的胳膊,“你倒是给本王说说,老是向本王要钱,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
钱还能用来做什么?
林灼灼怪异地看了诸长矜一眼,十分不解地问:“难道你吃喝穿戴不用银子?”
“这些只要你一声交代,王府的人自然会替你置办好。”诸长矜眉头更紧了,见她这样子,心里那个她想要攒银子跑路的想法更加深刻了。
“那银子也是有别的用处的嘛……”
林灼灼的声音逐渐变小,余光瞅见冰块脸的神色黑沉,她连忙大声解释:“就比如说银子可以给我带来安全感,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银子就是能给我安全的重要物品!”
“所以,你的意思是,”诸长矜眯了眯眼,语气故作凶狠,“本王没有给你安全感,甚至待在本王身边,你还有可能走投无路?”
“这……”
林灼灼苦着脸,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我不要了还不行,真小气。”
她便是这样的小声编排了一句,都被诸长矜耳尖地听见了。
男人最不能容忍被女子说自己小气,尤其他还对这个女人心中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诸长矜正要张口语重心长地说教一番,却突然被腹部冲上来的一股热浪给击得一愣。
林灼灼看见他突然的一顿,冷白的面颊悄无声息爬上了些红.润,心里不禁一咯噔。
糟了,果然有问题!
怪她,被他的言语一激,竟把这件事给扔在脑后了!
诸长矜头脑昏昏沉沉,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站直了身子。
见他眼底缓缓涌上一片血丝,林灼灼本来要走进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这厮,不会突然对自己做一些奇怪的事吧?
诸长矜本就难受的慌,此刻总算知道为什么方才林灼灼一脸警惕地往后退了。
知道她是怕他会突然做出些什么,所以才下意识地做出那种举动。
但是内心深处,隐隐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想问问,她便是如此不喜他,中毒后直接溜走就罢了,如今眼看他中药了,还想着先行离开吗?
其实林灼灼那时也只是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她还是比较怂的。
咬了咬牙,林灼灼扶上去,小声提议道:“王爷,不如……在此处给您找个女人缓解缓解?”
诸长矜猩红着眸子盯着她,狠狠磨牙。
那就是不愿意了。
林灼灼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愿意现在就让冰块脸破身的……毕竟人家正经原女主还没有出场,真要做出什么,总归不太好。
“你敢!”诸长矜冷喝一声,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这女人,真是要气死他!
林灼灼暗地里龇牙咧嘴,表面上还得点头哈腰恭恭顺顺。
所以说,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都怪她太善良!
诸长矜呼吸已经不太稳了,“回去。”
“啊?”林灼灼一时没明白,随即点头:“哦,好吧。”
左右这里离王府也不是很远,只要出了房门,把冰块脸交给于疏就好了。
林灼灼想的很美,却不料诸长矜跟本不让于疏帮忙,偏要林灼灼一介弱女子来搀扶自己。
林灼灼:你怎么不上天!
纵然心里再如何的咬牙切齿,林灼灼最终还是得承受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痛苦,被诸长矜一个大男人压.在肩上走了一路。
还有几步远便要走到王府了。
诸长矜却突然闷.哼一声。
林灼灼一惊,唯恐自己方才不注意碰着他哪里,连忙查探。
却不料一下子被浑身炙.热的男人拉到了不远处!
漆黑的墙角边,林灼灼伸手不见五指,自然也看不见诸长矜脸上的动.情之色。
“王爷?怎唔……”
她一开口,诸长矜便再忍不住了,脩地低头吻住小姑娘的嘴唇。
诸长矜觉得他快要疯了,也快要被烧化了。
体内一股又一股的热浪毫不留情地冲击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脑海中却有个声音在说,这种时机,不是正好可以要了她吗?
只要她完完全全变成了他的女人……只要她变成了他的,她一定就不会再乱跑了,她会乖乖的,乖乖待在他身边。
林灼灼却突然小声惊叫一下,顿时呜呜咽咽哭了出来。
诸长矜一切一切的心思,在小姑娘这一阵控诉似的呜咽声中,瞬间消失了!
林灼灼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府中的,也记不太清楚自己是本着何种心思又躺在正阳殿的那张床上。
她只觉得,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理这狗男人了!
她林灼灼就是从房顶跳下去,摔成残废,也绝不会再理他!
但是她夜半恍惚间,被来来回回洗了好几趟凉水澡的诸长矜惊醒,又逐渐入梦,心里不知怎么想的。
突然觉得,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她不过是一个偷得一线生机的小炮灰,何必如此矫情?
再说诸长矜又不是故意的,他会变成这样,其实也怪自己没有提前说明。
她不能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旁人……倒是她自作自受了。
这样想着,林灼灼失去意识的前一夕,心中下了决心——
明日醒来,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