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躺在床上的王晨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他知道,母亲看到了。虽然一直在极力地隐藏身上的伤痕,但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终于还是露了相,也可能从来就没有瞒住过,只是他和父母之间有着家人才有的默契,所以他们才装作没有发现。他知道父母的想法,不想过多的逼迫他,他也明白父母都是为他好,但是他不想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那让他心底里发寒。虽然事实的真相对别人来说可能没有那么可怕,但对于一个当年年仅九岁的孩子,这将会是他一生的梦魇,即便如今他足够强大,即便如今心足够冷硬,但每每思及那天的遭遇,一股深深无力感就会涌向心头。黑暗的梦魇中也许只有那个身影才能给他足够的勇气,那个高大的孩子,那个他已认定一生的好兄弟,而这一切都要从两年前的初春开始讲起。
那一年他九岁,正是好动之时,又逢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时候,在家憋了多日,身体早已躁动起来,一早向父母请过安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出了家门,骑马直奔镇外,开启他的欢乐之旅。
从小就习武的他身体条件过人,又天资聪颖,在父亲的指导下早早就学会了骑马。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骑马的热爱也是与日俱增,马术自然也是日就月将。他犹爱纵马狂飙,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让他血气上涌,痛快不已。今年外公难得在他们家过年,多年在外经商的生涯让家人们始终聚少离多,这一次的团聚来之不易。为了让家人能够更多的相聚,也怕他在这个高兴的时候给家人们上眼药儿,父母早在年前就将他禁足家中,憋了足足近两个月的他对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怀念不已,一朝解禁,就迫不及待的到马厩取了常骑的马儿,照马屁股猛一挥鞭朝镇外便疾驰而去。
裕源镇南临官道,北倚安岭山脉,山上余雪未消,初春之时罕有人至,不用担忧伤人的他将速度提升到最大,尽情地去感受那种追风逐电的感觉,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山中,直到马力稍竭,才放缓缰绳,任马儿自由行走,而他则坐在马背上尽情呼吸着新山里特有的新鲜空气,那有着自由的味道。
在马儿缓步踏过一片平地时,一阵极为难听的谩骂和厮打声断断续续的传到他的耳中,因为山中风大的缘故,声音听不真切,但他还是凭借上佳的耳力近乎准确的定位了声音传出的位置,轻勒缰绳,便打马向那儿走去。
到了地方,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三四个做家丁打扮的汉子正围成一圈殴打着一个蜷缩的身影,而不远处,一个略微发福的身影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脸,一边不住地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