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到——”随着一道衙役的喊声,几名身着囚衣的男男女女相拥着走了进来,脚镣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楚墨大致打量了一下,他们的头发散乱着披在身上,脸上有许些血污,看起来狼狈不堪,身上也脏得不成样子,想必是在里头受了不少苦。
但奇怪的是,这些囚犯见到了他不像是寻常那样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没有大呼冤枉,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是淡淡地低着头,眼里无神。
衙役们进了正屋,伫立两旁,站得笔直,囚犯们簇拥在屋里正中央,缓缓跪下,楚墨大致数了数,足有七八个人。
空荡荡的正屋内总算热闹了起来,甚至看着还有许些拥挤。楚墨温和地笑了笑,道:“我是县衙的管事,也是这个县的县令,那么,先一个一个地跟我说说这案子的情况吧。”
进入正题。最左边的一个女子直起身子,看了看四周,鼓起勇气,看着楚墨大声道:“民女见过大人。”
楚墨打量了一下她,这个女子长得十分清秀,即便脸上粘着些泥土,灰头土脸的,仍是挡不住她姣好的姿色。女子的头发粘成一缕,搭在肩膀上也来不及捋,她抬起头,明亮的眸子看着楚墨,道:“大人,民女唤作柳筱筱,家住余州,是宁海县人,前些年民女随着家中亲戚来到杭州,做了青鱼楼里的琴女。就在三个月前,民女嫁给牛老爷做了妾,民女……”
说着说着,柳筱筱的声线开始断断续续,身体不断抽动了起来,好看的双眸化作了一往池水,看上去格外令人怜惜。
她的强忍着嗓子里的哽咽,抽泣着道:“这个牛老爷家中家财万贯,富甲一方,民女确实……是相中了今后有个好日子,可这牛老爷,他生性暴躁,将民女娶回家中后,经常……欺辱我,殴打我,轻则大骂,重则取鞭抽打我……家里的下人也经常被他打过,都是敢怒不敢言,谁都知道牛老爷这暴虐的脾气……管家可以替民女作证。这些民女都可以忍受……可近日……老爷因为……那件事……居然……”
柳筱筱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看着她令人心疼的哭声,楚墨柔声道:“哪件事?给本官说说看。”
柳筱筱抬起头,脸上梨花带雨,憔悴的面庞上还留着两道泪痕。她听后欲言又止,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这时,一个男子直起身子,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朗声道:“县令大人,我来说吧。”
楚墨偏过头去打量着他,那名男子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书中所绘的白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