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柳筱筱,他只能断定她只是个被牛涛所牵扯的无辜人,还有到底是哪个国家命人偷运吴国至关重要的军备,朝廷也只有怀疑,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原本他是想从牛涛一案中涉及的人中入手,却又怕从衙门里走漏了风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得将一部分没有嫌疑的人放走,柳筱筱被他当作诱饵扔给了那个男子,现在地牢里关着的只剩下与牛涛做生意的刘振伟。
张仁杰也没有想到,这般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贼眉鼠眼的油水商人在这个时候却铁了心一个字也不透露,不论衙门里用了什么办法,他还是死活没有招供。他觉得,不能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柳筱筱灭门案一出,他就有预感那帮做军备交易的人已经察觉事态暴露,若是让他们潜藏起来,对吴国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眼下,他只能寄托于柳筱筱和那个男子在杭州露面。对他来说,最棘手的是他连那个男子的肖像都没有,所有见过他的捕快都没有活着离开,直到那间被监视已久的茅屋被烧为灰烬时,张仁杰才得知那个男子早已离开,通过官道上的车轴印他得知了他们离开的路线,不日将直达杭州。
张仁杰自顾自地思索着,眉头紧皱,他身前的一众捕头见他如此专注的神情,也不好打扰,没过一会儿,打了个招呼后便各自散去了。这个来临时顶替县令的特使迥异的脾气也令他们捉摸不透,一旦陷入思索,便几天几夜不出门,闭门不见客,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捕头们从张仁杰的居室中三三两两地走出,各自攀谈着散去。
这时,在县衙的高墙之上,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正扒在墙头,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待到捕头们走远之后,他便轻巧地从墙上翻了出去,没发出一丝动静。
蒙面人走上了繁华的街道,娴熟地揭掉脸上的黑布和头套,迅速地拐进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巷子里,不一会儿,从巷子里走出来一个浑身朴素打扮的路人,隐没于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
萍乡县。
酒楼。
此时临近晚席的点,酒楼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堂里热闹不已,传出不绝于耳的喧闹声。
二楼便显得安静很多,一个身披锦袍的老者正独自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他身前的桌上摆着一壶绍酒。老者缓缓地将酒倒满,放在嘴边细细品着。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从楼梯处走来,径直来到了老者对面的位置上,对着老者恭敬地低声开口道:“见过阁主大人。”
阁主又缓缓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