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
杭州。
何白背着他的妻子,在离县衙不远的客栈里落了脚。自从他的妻子死后,他的脸上便再也没有笑容,愁容满面,感觉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客栈的窗户可以远远地眺望到县衙的方向,他便终日站在窗口,默默地伫立着。
他的妻子横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面庞苍白得犹如上了一层寒霜,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她安详的神态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客栈和县衙只隔了一条街,最近几日,街道上来来回回不断有治安军和捕快走过,大街小巷地策马游走,张贴告示,闹得四周的街坊们人心惶惶。
具体发生了什么,何白也有所耳闻,只是他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萍乡县最近一段时间怪事频出,青鱼楼被烧,近百人被屠,血流成河,一队禁卫军人马被杀得溃不成军,州府上下派调查的特使也被暗杀,县衙还被凶手放了火。整个萍乡县现在已经成了一级戒严,各种诉状公文满天飞,那些死者的家属们拖家带口地挤进杭州州府,算是彻底惊动了朝廷。吴宫离杭州不远,遇到如此重大的惨案,吴王当即下旨,调了数万人马将整个杭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每一条大街小巷都被严密筛查,为了安抚百姓,事发地萍乡县也被州府接管。
而令何白没有想到的是,此次在县衙中暗杀的对象,便是他费尽周折来寻找的人,张仁杰。
县衙遭遇刺客的后一天,便贴出了告示。张仁杰所在的居所被烧的面目全非,但是却没找到他的骸骨,这让何白稍稍有些宽慰,这位精通神术的大师,应该还没有死,对付那个妖女,也许还有希望。
但在眼下,萍乡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人自危,到处都有虎视眈眈的吴军士兵把守。何白只能被困在客栈里,寸步难行。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日夜守着妻子的尸体,心急如焚。消磨一日的时间,他的家乡就多一分危险。此时他的头脑里也是一片乱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这异乡里,他再也没有熟识的人,举目无亲,也不想将这个事情到处宣扬,万一被官府察觉,他可能就见不到他的妻子了。何白只感觉身心日渐乏力,便只能借酒浇愁。
客栈的大堂里,小二已经与他熟识。何白带来的盘缠不多,只能每日去大堂里打点廉价的米酒。这日,他刚刚从房间里走出,下楼来到大堂,碰见小二陪笑着脸对他道:“不好意思啊客官,刚刚正巧有一个主子,把米酒都打完了,再想要得等明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