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可遏制地流淌下来,他冲出了办公室,骑上了一辆电动摩托车,发疯似的一路疾驰。眼泪哗哗地流下来,被夏日的热风吹起,挥洒在这炎热的空气里。他骑着电动车像一只悲情的山狼一样尽情地嚎哭着,卷起的尘土飞飞扬扬地好似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无情地嘲讽着飘落在他单薄的身板上。
终于,在经过一个下坡路段的时候,石埯沣由于车骑得太快,被路上的石子一滑,他连人带车摔倒在了路上。由于速度过快,这一摔可摔的不轻,顷刻间,石埯沣手臂处划伤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汩汩地流淌而出。石埯沣茫然地站起了身子,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很明显,他心里的痛楚远远地超过了他此时身体上的疼痛。
由于摩托车摔的点不着火,石埯沣只好推着,寻了个隐蔽的树荫处停了下来。石埯沣抹着鼻涕和眼泪,准确来说,他现在只剩下鼻子里堵塞着的鼻涕了,眼泪已经流淌尽了,正如开闸放水的水坝一样,迟早也有濒临干涸的那一刻。石埯沣像个僵尸一样依着这棵大树,蜷缩着身子,呆呆地望着远方,如果不是剧烈起伏的胸腔还真以为已是一具死了多日的僵硬的尸体。
“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她选择了杨佳麒,至少有钱花,有房子住,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人还长的那么英俊而高大;可是选择了自己,自己要房子没房子,要钱没钱的,只是屌丝一枚,长的还那么矬矮。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前者;只是当初自己太幼稚了,天真地认为这世间还存在两个字——真爱。”石埯沣心里自我安慰着——因为这痛已使他失去了理智,彻底使他整个人达到了疯癫,难以自控的地步。
“如果我是真的爱她,就应该祝福她,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哭的死去活来,她选择了一个富家子弟,以后肯定是有吃有喝,要啥有啥,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日日夜夜期盼能够给她的吗?她现在跟了杨佳麒不就如愿实现了吗?”
夜晚,皓月当空,微风吹动着树叶飒飒作响,池塘里的青蛙早已按捺不住歌喉,呱呱地叫唤了起来,和树丛里的虫鸣声交织成这个夏日夜独有的交响曲,纷繁的萤火虫酷似点缀在夜空中耀眼的白宝石一样亮着光去寻觅它那心爱的伴侣,乡村巷道深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声——夏日夜,永远是那么聒噪。
石埯沣回至房子,已是半夜时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房子的时候吓了同住一寝室的王立石和苏文斌一大跳:只见石埯沣两个手臂红彤彤的,上面凝结着尚未完全干透的血斑。
“怎么啦,埯沣?”王立石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