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天知道!
反正——
她不知道!
她没有退到想象中的门边,却被他牵引着控制着退向了床边?
此时脚后一抵,退无可退。
她猛地一顿,恍惚间要挣扎?
他霸道索取,却不允许她一点的不配合?
大手扣上了后脑,环上了后腰,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似乎想将她揉入体内,再不许一点分离,再不许一点抗拒?
她清明再次被驱逐出脑海,此时只知茫然承受,混沌中本能的迎合?
她脑中理智燃烧殆尽,此时便沉湎于他的狂热他的霸道,他的气息凶猛冲刷,洗刷了一片蓝天白云,恍惚间有七彩云霞萦绕不散?
恍惚间看见了迎春节回廊上那一抹灿烂烟花,轰然炸裂!
恍惚间又是那清幽山洞,有水有风,金风玉露刹那相逢?
是他,都是他!
至少此时——
满脑子都是他!
她一旦沉迷,茫然间便放开了那条条款款的礼教,放开了那内敛矜持的沉稳,放开了那坚守本心的禁锢,仿佛有银瓶炸裂——
炸开了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本心?
愿于之交付。
她尝试着回应,尝试着纠缠,尝试着双手缓缓环上他宽阔的后背?
手掌无意识的游移在他坚实的身躯上,每次轻抚便是一次战栗,她的青涩让他欲罢不能,而在这样的青涩下,她感受到他的战栗,也感受到自己的战栗?
茫然混沌中不知所以,只剩下本能的回应本能的索取?
他吃惊她的主动,吃惊她的接纳,吃惊她此刻回应他的热情?是谁从未预料到的意外之喜?
那保留的最后一根清明理智的弦——
猛然拉长。
在她温柔轻暖的火焰里渐渐融化,拉长,拉细,发出濒临崩溃的呻吟,就要断裂?!
他一惊之下猛地松口,刹那深吻打断——
唇齿纠缠不休,突然分开的声音如此清晰,是谁感受到彼此也是一愣?
她睁着水雾氤氲的眸,茫然的望着他?
那气息微急,红唇轻启,像是无声的邀请?
那喘息撩人,撩动渴望的干涸?
是谁神情纯真而无辜,让人欲罢不能,难以自已?
近乎是带着一丝狠意,是谁猛然一推?
一把将她推到在床铺!
便听见——
床铺承受不住的发出一声呻吟,随即又是一重,是谁猛地扑上?
听见她一声压抑的惊呼,转瞬被‘唔’的一声淹没。
淹没在口齿缠绵间……
转眼便是衣衫纷飞,喘息急促,红烛被谁掌风熄灭?
那空气中似乎还残留春风的燥热,化开一室春光。
黑暗里悉悉索索,是谁压抑着喷薄的火焰,是谁咬牙不知此刻是对是错?
黑暗中,心跳如擂,是谁不舍纠缠?
……
门外悉悉索索,有人低骂!
“你这老不修!这天干物燥,你也不怕把自己撩着?!”
有人声音颤抖,似是激动似是哭腔?喧闹里无法辨别。
是谁嘀咕?
“老张你小声点!”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有衣衫摩擦声,随之响起,有人压抑的低呼?!
“哎哎哎,你别扯我腰带!”
有人嘿嘿一笑,是谁吆喝?
“走了走了,你要忍不住?陪老夫快活快活去。”
“啐,谁陪你快活!”
那声音越走越远,似乎有人被拖拽着离开,直到一片沉静,再没有声响。
这一夜寂静,是谁的心事沉底,谁的无奈叹息?
只听‘哐啷’一声。
了然无声——
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
天色将明,她坐在院中无奈叹息。
她单手支颐淡看日出,心里闷闷的痛,只因……
“咦?姐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雀儿从房里探出头来,打个哈欠,是谁无心打断了某人发散的神思?
她抿唇不语,雀儿却忍不住好奇。
“人家说,新婚夫妇第二天都会很晚才起的,为什么你们不是?”
雀儿一脸天真兴奋,那神情纯真带笑,却不带一丝丝的暧昧嘲讽,全然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她含笑。
“哦?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雀儿天真摇摇头,她也不开口。
手掌倒扣指节敲打院中石桌,‘邦邦’有声。
雀儿疑惑的望着她,见她青葱手指莹润亮洁,格外的柔滑细腻,她想——
这便是大家小姐的纤纤玉手吧。
她细细打量,那手莹润不算丰满,甚至有些纤长,却不显纤弱?只是独独缺失了一分血色,不带一分烟火气息,仿佛精美的玉雕,萦绕着冰寒。
是谁兀自出神,忘了回神?
她含笑望着雀儿,突然手指一指,指向另一间厢房,那里大门正要打开。
是谁不怀好意?
“想知道?问你爷爷去。”
她眼中全然是戏谑带笑,一丝疏狂与狡黠不经意闪现。
雀儿顺着她手指望向那边,望着她德高望重的爷爷和跳脱慈祥的张伯伯相扶着出来,此时便哈哈一笑,蹦跳着过去天真问道——
“爷爷,爷爷!”
鹰目老者出门,便望见院中那昨日成亲的女娃一身穿戴整齐,含笑微嘲,恍惚间回不过神来?
自家孙女便已经蹦跶到了眼前!
“爷爷,爷爷,人家说,新婚夫妇第二天都会很晚才起的,姐姐叫我问你们,是为什么啊?”
鹰目老者一愣,跳脱的老张两眼一瞪!
各自对视一眼,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
俩老头儿一身酒气,衣衫凌乱,东方雁款款走到雀儿身边,搭着她肩膀,是谁含笑说?
“你看,新婚夫妇在洞房里做些什么,你看看你爷爷这样子,想来也能明白三分不是?”
两个老头儿下巴快要脱臼,看着眼前这狡诈女子将那纯白如纸的丫头这般引导,顿时也不知作何反应?!
那丫头却恍然大悟一般,击掌一笑,是谁高高扬起的语调,拽着两双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
“哦~我明白了!”
老头儿只觉得心都飞到了九重天上去,高处不胜寒,此时不禁都有些颤抖!
如同那风中柳絮,颤颤巍巍……
那丫头笑嘻嘻看着东方雁,是谁乖巧的笑?
“原来——”
原来——
那拉长的语调似乎串着老头儿的心,一扯一扯,揪的生疼!是谁只能无语望天?
啊……祖国的花朵就被眼前这狡诈的妮子给摧残了不是?!
啊……我那纯洁可爱的孙女喂……
啊……老夫一生清誉,怎会毁在当下……
酒意未去,两个老头都被东方雁牵着鼻子走,茫然间似乎也忘了反驳?
所幸鹰目老者反应快!
是谁怒喝开口?!
却有两声同时响起——
“妮子你胡说什么!”
“原来新婚夫妇在洞房里喝酒啊!”
!!!
话音同时响起,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笑,有人叹,有人欲哭无泪?
……
恍惚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在麻辣戈壁的草原上,世界可真是玄幻啊~
啊啊啊!!!
是谁内心腹诽哀嚎,表面静默无声?
两个老头双眼圆瞪看着东方雁!又看着被鹰目老者一吼——呐呐愣住的雀儿?
是谁呆愣着呢哝?
“爷爷,你们不是在喝酒吗?”
某雁狡黠一笑,无辜耸肩,表示‘这可不怪我’。
两个老头看着纯洁的丫头一脸茫然疑问,连忙回答,是谁小鸡啄米般点头,差点闪了一把老脖子?
“是是是!我们喝酒呢!”
雀儿一笑,似是欢喜,她问?
“喝酒为什么要晚起呢?”
……
一片死寂,东方雁抱臂含笑,老头儿恍如雷劈。
宿醉的脑袋跟不上突如其来的节奏,一时都忘了该如何言语。
东方雁笑够了,也懒得和听墙角的老不修计较了——
便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她拍了拍雀儿肩侧,是谁轻声含笑?
“行了丫头,说你聪明,怎么这么笨呢?喝酒吗,酒喝多了就——”
她斜眼觑着两个老头一脸懵逼的神情。
“就——”
她满意的看着两个老头双眼圆瞪呐呐。
“就——”
她含笑看着两个老头脸已经涨得通红?!
是谁揭晓谜底?
“就会宿醉!”
她满意的看了看两个老头子的傻样儿,是谁心情大好转移话题?
“好了别问了,傻丫头快烧水去吧,晚些还要用呢。”
雀儿不懂,为什么宿醉就能将千杯不醉的爷爷那脸涨成猪肝色?为什么宿醉就能将张伯伯那菊花老脸煞成惨青色?
此时凑在一堆儿,一红一绿,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她也察觉此时暗流汹涌,抱抱膀子连忙遁了。
是谁心情大好精神抖擞?东方雁含笑打趣——
“二老早安,小女子我身体不济,先回去休息了。”
两个老头呐呐看着东方雁说走就走潇洒无稽的背影,哪里‘身体不济’???呐呐不能言语。
然而——
走了也好……
是谁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她似乎察觉到身后视线,回头狡黠一笑,张了张嘴,不闻声,只有口型。
二老却刹那呆愣,恍如雷劈???
感情这一大早就被这丫头戏耍一番不是?!感情这丫头起这般早就为了戏耍他俩人不是?!感情这丫头是怀恨在心,报那听墙角之仇不是?!
他们发誓——
昨晚!
真没听到要紧的动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