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听完徐光启的推断文震孟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紧绷着脸坚定的说道。只不过,他忘记了自己是坐在车上的,因此一下子他的头就撞到了车的顶棚上,疼得他“呀”的一声,捂住了头,只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绷着自己的脸显得一脸的坚定。
开玩笑,如果厂卫移的民是阉党的家眷,在拥有这么大权力的前提下不但没有利用权力除掉皇帝,反而是放弃这一切,逃到一个有很大风险的海外小岛上,这不就是说阉党比大明所有的文官的品德都高尚吗?
毕竟大明朝从土木堡之变后几乎所有的正人君子,忠臣做的都是把持权力,把皇帝逼到墙脚处,甚至有的暗暗的除掉皇帝然后换一个听自己话的人上去。
现在阉党掌握的权力比那些人都大,毕竟就是那些人也没有掌握厂卫,而阉党竟然连厂卫的权力都掌握在手。但就是掌握了这么大权力的阉党竟然能做出放弃这一切,宁愿自己一家去逃亡也不愿意做暗害皇帝的事。
这还是他们平时宣传的奸贼吗?文震孟是坚决不能承认这一点。
尽管文震孟只说了一句“不可能”,没有继续说其他的话,但这三个字再配合文震孟的表情比说上更多的话更能表达文震孟的态度,那就是不相信,不承认。
那意思就是说,他现在是不相信徐光启的推断,即使以后事实证明了这个推断是正确的,他文震孟也不会承认这一点。毕竟如果承认了这一点,那阉党就不是奸贼了,这不是打自己这些东林人的脸吗?
徐光启看到文震孟的这个态度,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不是相信错了人,那就是自己一直相信的东林党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相应的阉党也就不是什么奸贼了,他们也有自己的执政理念,现在一看皇帝根本不认同这个理念,反而想对他们动手,人家干脆就来了个我不伺候了,你新皇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态度。
但文震孟毕竟是自己的好友,再说了现在这个事情只是个推断,不一定会是事实。因此,他苦笑着对文震孟说:“文起兄,我这个也只是个推断。”
“徐大人,你知道你这个推断意味着什么吗?你能对得起这几年死在阉贼手下的那些正人君子吗?”文震孟现在是态度大变,连子先兄这个称呼都不愿意再提了,直接称徐光启为徐大人。
看到文震孟的这个态度,徐光启暗暗叹了口气。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到了下一个休息的地点后,两人也是冷冷地在一起吃了饭,然后各自回自己的车,不再坐同一个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