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原是前朝公主前半生受尽荣宠,因骄奢跋扈当中羞辱赵氏得罪了皇后,皇后赵氏便命人从江南偷运来一名女子,名唤粲玉,以求得分减锦妃的宠爱,没过多久皇帝夜夜留宿在粲玉处,锦妃在宫中的地位更是日渐衰落,直至被打入冷宫,赵氏看锦妃失势,当下便施加报复,命人将锦妃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派人去西域寻至一种奇药,遍抹与身后永不再生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最后弃于茅厕,引宫人前去观看,许多人得知那蠕动的东西是人后都吓晕了过去,宫人称之为人彘。”陈玄御一直看向窗外的海棠徐徐的说道,言语平静没有感情,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眉眼里有了与这个年纪不相符合的沉寂,像是北戎雪夜里的圆月,映照于冬雪的溪流中,凄清而明亮,
很久之前卿云只觉得师傅禹城是这世上顶好看的人,可如今看到少年的陈玄御,只觉惊艳,陈玄御一身墨玉色的直襟长袍,袖口处镶绣线祥云,可能是因为刚醒的缘故,柔长的黑发也只是草草用镂空雕花的玄色发冠来束着头发,额前还留下了不少碎发,因是面朝窗外,山间的光影恰如其分的分割着明暗,恰好看到他颜色稍淡形状却极为好看的唇。明明只是少年摸样却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卿云想起来许久前书本上的一句应是再适合不过了‘’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恐怕这才是早早将陈玄御远送北戎的原因吧。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皇后早晚会将剑头指向我们这些庶子,我母亲身份低微,生我时因难产当场便去了,我早就厌倦了这宫廷权谋,质子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契机”卿云也不曾言语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细细的想着他所说的话,本该是放声大笑的年纪却早早的习惯生死
“你曾见过我?”
“六岁那年我随众皇子一起远到济福寺上香祈福,初入寺口便看到了你,你低着头看着地上一个已经死去的灰兔,结果那只兔子便又活了过来,我便在心中记住了你的样子,一直心存怀疑,”陈玄御不曾说的是临走前,你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便回头浅笑,那日卿云内里着了一件淡青色如意祥云锦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青螺眉黛长,弃了金蝶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梨花簪轻轻绾起。眉眼皆是莹莹的笑意,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眼中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周身浅浅萦绕的是陈玄御此生遥不可及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