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
腊月的时候传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另一个还是坏消息。一是南下的蒙古人穿过吐蕃在嘉州、泸州一线和宋军开打了,宋军由兵部尚书余玠余大帅亲自督师,目前战况不明。二是由于战事吃紧,现下开始征粮征夫。各家各户按照里正和乡镇的两级核定,都要按等次的高低征粮,然后报备收缴到县里。
征夫是按各户三丁抽一人的规矩先到县城,再分批组织去往前线从事运粮等差役,去不了的也能以钱抵役。这下子人心惶惶,都在叫苦连天的议论此事,一些动作麻利的有钱大户已开始收拾钱财带着家眷往东逃去。看来是别想着过好年了。
确实有人不想让他过年,他被核定为本县的一等大户,本次征粮须徼清六十贯或是相应的粮食。
“这狗日的到底是谁在害人!”周道当时就毛了,“你妈,老子开碾房买下整片地才七十贯,这征粮就要收走六十贯,都给你?你干脆抢算了!”他对着来知会他的镇上的吴录事吼道。“唉,周公子你不用对我发火,这可是你们里正和镇上报给县里,经县衙复核过的。我只是来通知一声,你对我吼是个啥意思?你若不服找他们便是。哼!”言罢甩袖而去。
“狗日的,是得找他们弄个清楚,不声不响地黑老子。”他找到了屈家,屈老爷子是这片儿的里正,“我们是给你报的一等户,不过是镇一级的一等户。你现下的情形也本就如此,你虽是外来户,也不在籍,不过你已在此地长居超过一年,依律是得按编户算同等的赋税徭役。至于县上的一等户,那就不是我们能定的了。”“那是谁定的?”“那我咋知道?这你得问县里的老爷了。”屈老爷子两句话就打发了他。
周道郁闷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全县的一等户?"他不相信,"狗日的,不晓得是哪个王八蛋高风亮节,把名额和这个头衔全都甩给了老子?"